回頭看了一眼車廂,厲慕寒發現車中隻剩下他自己和兩具屍體。
沒有多做猶豫,拖起兩具屍體直接丟出車外,接著快速坐回駕駛位,按下關閉車門的按鈕,發動起了汽車後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看著周圍亂作一團的道路,厲慕寒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這種煩躁遠遠超過旁人知曉了他的性向而遠離他時的感覺。他自小喜歡的便是同性,小時更是沒少因為這事兒被人孤立奚落,想起那些用看待怪物的眼神看著他的同學朋友,厲慕寒仍覺氣悶。
那時候還小並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恰好喜歡上了與自己同一性別的人,為何會變得如此天理難容,後來時間久了也就懂了,與眾不同的總是很難被接受。甚至後來他也習慣了這種生存法則,不肯再輕易對人袒露自己的性向。
可笑的是他現在之所以會從雇傭軍兵團轉業成為17路公交線上的一名普通司機,還是難逃被人爆料出了性向的問題而被人排擠。
隻是在這個三觀跟著五官走的年代,很快他便因為容貌出眾在17路公交線上有了些許名氣,平日裏沒少吸引懷春少女前來圍觀。
今天是他在17路公交線上工作的第一百天,碰巧趕上了一年一度的七夕節。若是沒有這場意外,他此時應該已經在去相親的路上了。
聽說女方是個老師,模樣甚是嬌俏可人。厲慕寒雖然絲毫提不起興趣,卻也不想拂了王建國的美意,本打算著去見上一麵,也算全了王建國的心意,大不了過後再找個機會同女方解釋清楚。
現在倒好,雖然逃過了令他尷尬的相親場麵,卻發生了遠比相親更麻煩的事情。想到這裏,厲慕寒深深皺起了眉頭,回想起一個鍾頭前驚心動魄的一幕,難免心有餘悸。
因為七夕的緣故,平時人滿為患的車廂今天出奇地空蕩,零星的幾個客人也基本都是叔叔阿姨級別的人物,連以往那些特意乘坐公交隻為偷看厲慕寒幾眼的小姑娘們今天也不約而同的不見了蹤影。
想來因為情人節的關係小年輕都出去約會湊熱鬧了,也沒誰會特意來趕公交就為了看幾眼不屬於自己的小哥哥,這難免讓厲慕寒自嘲隻有像他這樣的單身狗才會在這種時候依然兢兢業業上著班。
不知道是不是被相親的事情鬧的,他今天的注意力總是難以集中,頻頻走神右眼還跳個不停。果不其然,車子行至半路,前方罕見出現了擁堵的現象。厲慕寒謹慎地降低了車速,這時,他身後的車廂中突然發出一聲驚慌地尖叫。
由於前方正在堵車,厲慕寒駕駛的車輛又排在堵車大軍的最後麵,他索性將車子停靠在一旁熄了火,借著頭頂的後視鏡看向身後的車廂。
鏡子中,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年男性乘客正撲在身旁一位女性乘客身上,此時兩人已經滾到了車子中間的過道上。
那老人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女乘客死死壓在身下,方才地驚叫聲顯然便是從被撲倒的女人口中發出的。
幾名無意中被二人撞到的乘客不明就裏,嘴裏罵罵咧咧的抱怨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老人的行為,不僅滿眼戲謔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幾個還默默地挪了挪身子,為兩人騰出了一些空間。好像這是件樂事,足以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與旁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