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點著一盞孤燈的破廟裏,崔雨櫻撿起一塊石頭無聊的在牆上劃著一道又一道的劃痕。

這個崔老頭都說了我不想嫁人,慢慢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刻了十多道劃痕了。

過了會兒歎氣道:看來最近我是不用回去了。

牆上跳動的光影好像勾勒出之前的一幅幅畫麵,世界變暗之前她還在清大的畢業典禮,醒來就變成了一個嬰兒......一眨眼十二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父母過的怎麼樣了。

良久,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出來破廟。

.......

突然,一行人數龐大的隊伍停在了破廟所在的小山底下,開始有序的紮營生火,兩個身影從隊伍中走出,沿山道而上進了破廟,確認了周圍無人,便開始詭異的沉默下來。

身著鎧甲的男人打破了沉默:“有沒有人發現異常?”

“沒有,咱家不許侍女進馬車,侍衛們也都趕開了。”穿著大紅袍,嗓音尖細的麵白無須中年人微微彎著腰。

威嚴男人負手而立看著燈火,沒有開口。

紅袍中年人腰彎的更深了些:“可終究還是會被發現的,哪怕有熏香鎮著,長公主屍體的味道會越來越重,將軍,該怎麼辦?”

男人轉頭看了過來,身上的鎧甲發出碰撞聲,眼神在有些暗的破廟裏顯得有些幽深和暴戾:“此刻長公主自殺身亡,說到底還是你這個廢物看管不力,現在你問我該怎麼辦?”

紅袍中年人道:“還不是你嘴饞說先要玩玩,再送回去嗎,你不是說打暈了?她怎麼醒的。”

我怎麼知道她中途會醒。

“不如就此折返回京?陛下寬仁,想必不會怪罪於我們的。”

反正那個長公主也是宮女生的,死了也不足惜。

你是不是蠢這不是身份問題還有就算陛下不說什麼,信不信大臣就會活撕了我們?”

威嚴男子越發暴怒:“算了已是死局!如果朝廷知道了,你個閹人死了也就死了,老子全家都要上刑場!”

紅袍中年人終於承受不住,腳軟癱坐。

這樣的靜謐持續了很久,直到一聲輕響傳入破廟。

威嚴男子轉身怒喝:“誰?!”

怎麼辦要被發現了。

牆邊破洞處一道身影轉身便跑,地上紅袍中年人顫顫巍巍開口:“有人聽到了?”

威嚴男子拔出佩劍追出破廟,隻看見遠處一個背影順著下山的道路匆忙逃竄,他打個呼哨引過來幾個之前安排在周圍巡邏的禁衛:“剛才有刺客欲行刺本將與何公公,叫上其餘甲士追上去直接格殺。”

幾個甲士麵麵相覷,剛才明明已經搜過山了,哪兒會有什麼刺客?

對了,將軍長公主可否醒了?

公主還在休息。

但軍令如山,幾人紛紛領命持戈追去。

不知道我們這樣能瞞多久。

威嚴男子回頭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紅袍中年人:“聽到又如何?”

他遙望著遠處山下營寨的燈火:“死人難道會泄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