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強大的求生意誌 ,鄭強忽然恢複了理智。這個以往的惡魔如今卻癱在地上祈求他人放自己一條生路。
“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看著蘇天無動於衷,感受著那仿佛看向死物一般的眼神。
鄭強感受到了。
在他的四周,那三十七個人皆是披頭散發,穿著大紅或者死的那天時穿的衣服,沉默的低著頭,烏黑的頭發看不清臉色。
鄭強記得住她們每一處皮膚的細節,但此刻卻也感受到一股深深地恐懼席卷他的心裏。這股恐懼感十分陌生,他有些好奇。
但隨即他懂了,這股恐懼感是來自於每一個少女,每一個被他殘害過的少女。
這股恐懼和萬念俱焚的感覺,他此時也感受到了。
他突然咬咬牙,做最後的抵抗:“不!你不能殺我!我看得出來,你身後的那個女人是條子!隨便殺人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嗬哦?”蘇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還知道軍事法庭?”
他閃電般的探出一隻手,扣在了鄭強的天靈蓋。
“真不巧啊,我是編外人員。”
一隻手毫無征兆的捏在了蘇天腕骨,但他卻毫不在意的繼續他的動作。
“在走馬燈的時候好好懺悔一下吧。”
蘇天的手指開始縮緊。
同時扣在他腕骨的手也開始用力。
“這個人不能殺。”是李炁,他說道。
蘇天不管,繼續用力。
說實話李炁也不想管,這種畜牲他都想親自動手。但上麵的人下了死命令,這個人得留著,他也沒辦法。
隨著五根手指逐漸用力,鄭強的眼白也逐漸外凸出來,看著十分嚇人。
他的眼前閃過自己這一生。
十六歲偷看同村寡婦洗澡,最後忍不住闖了進去,寡婦不從,於是失手殺死了她。之後跑到山裏過了幾天,警察怎麼也找不到他。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眼前不斷閃爍過一張張俏麗的臉頰,那些臉頰似乎還活生生的跳動在他的麵前。
時間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眨眼。
隻聽砰的一聲,鄭強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紅白之物飛濺開來,惹來聲聲刺耳的尖叫。
蘇天的手腕也無力的耷拉下來。
就在剛剛,他捏爆鄭強腦袋的同時,他的手腕也被捏斷開來。
然而僅僅是半分鍾,手臂便再次恢複如初。蘇天活動著新生的手腕,適應著這股陌生感。
對麵站著的李炁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竟是開口道:“你贏了,我打不過你。”
倒不是因為那恐怖的恢複速度而異樣。他們做過資料收集,蘇天這夥人的資料肯定是重中之重。
他真正詫異的是蘇天竟然忍住了骨裂的疼痛,在這股非人的疼痛下還硬生生的完成了這一壯舉。
“嘔!”身後的陳致此時早已吐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旁的常磐漪正好心的不斷拍打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好受一點。
李炁不管,他看著蘇天說道:“‘蘿卜頭’們和我過來。”
罷了,又補上一句:“就是第一次來這裏的人,和我過來。”
蘇天這下聽懂了,三人一起跟在了李炁的身後。
至於為什麼隻有他們三個,其他人都在剛才袋子裏裝著呢。
四人一路上走著,遇到的人沒有不是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的。但隨即看到李炁平靜的眼神,又渾身一僵,立馬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