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宴廳並不是最終目的地,也是,在屋內還怎麼賞梅?
而郡主說的後院,其實是大半個山頭,一路的紅梅鋪路,這時候一陣點點小雪落下,山上冷得很,竟然就這麼下起了雪。
本來就冷的天氣,下著小雪,落在身上就化了,衣服濕了的地方就傳來刺骨的冰涼,凍得人說不出話。
江妙初穿得已經算是多得了,披風大氅,比在場所有人都穿得多,可一下馬車還是被凍個結實,說到底還是身子骨太弱。
她幾乎能感受到血液在一點點凝固,整個人就像是被冰凍的一樣,牙根子止不住的打顫。
“好冷啊,”她說這話時空氣中還帶著水霧,她看了眼其他人,個個精神抖擻,紅光滿麵的,就連那些個男子,也沒她這麼誇張,頂多是麵色蒼白些……
周圍已經有人在偷笑她,江妙初全當沒看見,裹緊衣袍保暖,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凍手。
熱乎乎的溫度從手心傳來,她抬眸看過去,隻見沈思言麵不改色的拉著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人後。
“妻主,小心路滑。”
江妙初也沒抽回手,因為她神奇的發現,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竟然漸漸回暖了起來?
有現成的‘火爐‘在手,江妙初沒理由拒絕。
沈思言見她如此乖順,原本冷硬的神色柔和了些,體內也是不斷的運轉內力,替江妙初驅寒。
“你手好了嗎?”
江妙初想起早晨,他滿手是血的樣子,這才多久?手上的傷竟然恢複的那麼快?
“好了大半。”常年被當做藥人放血,他傷口愈合的速度是常人的五倍不止。
“你自愈能力挺強的。”江妙初如實說道。
“妻主說的是。”
沈思言微笑,卻不提自己為何自愈能力那麼強。
芙蓉郡主帶著大家去到一座八角亭,八角亭四周種滿了梅花,下人們提著火爐圍了一圈,八角亭內擺著宴席,走到裏麵倒是暖和不少。
江妙初多看了兩眼,即便是身負武功的人站在這風雪山上也得凍成狗,何況這些衣衫單薄的下人呢?
一麵提著火爐,一麵抵禦寒風,這芙蓉郡主麵上瞧著和善,私底下也不全然是個好人。
“來來,江世女來此坐著吧。”芙蓉郡主坐在主座,手指著右下方離她最近的位置。
不少人的視線都隨之瞥了過來,心中有了猜測。
江妙初頂著眾人的視線,拉著沈思言的手,不卑不亢的落座。
一落座,芙蓉郡主就讓大家各玩各的,眾人於是就放開了手腳,開始了自己的旋技時刻,什麼飛花令或是鼓吹花……用這種辦法能快速拉攏人與人的關係。
江妙初跟芙蓉郡主坐得近,也不可幸免的被人充人頭。
一場場玩下來還沒吃幾口東西,就先被人用酒灌了個水飽,這還了得?她趕忙裝作喝醉了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跟郡主告罪,順利脫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