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鴛身體狀態還不夠穩定,若是要孩子,需得用藥調理一些時日。齊州派人送來了好幾副草藥,讓趙公公叮囑盼兒前往太醫院一日煎一副藥然後給沈玉鴛送來,隻要這樣調理上兩三月,身體就能好轉不少。
好幾日,齊州都歇在了坤寧宮,不僅是為了彌補之前對沈玉鴛的疏忽,也是為了多增加一些交流的機會。
齊州本來正在自己宮內批閱奏折,趙公公卻走進來稟報,太後傳喚他過去。太後一般不主動找他,他倒是疑惑還能有什麼事。應下以後,批完手頭的一小疊奏折便動身了。
來到太後宮裏,齊州看到太後身側站了幾個打扮秀麗的女子,他甚至都有些記不清人名,因為除了幾個位份高一些的,他有的人甚至都沒見過幾麵。
“州兒,哀家叫你來你可知是為了什麼?”
“兒臣愚笨,還請母後指明。”其實齊州多少能猜到一些,但還是選擇繼續裝傻。
“州兒近些日子在皇後處,走得是否有些過於頻繁了?”這句話看似是在反問,其實太後當然知道答案,隻是她在暗示齊州,不要專寵皇後一人。其實無論是寵皇後也好,不寵皇後也罷,有沒有孩子,對太後來說都沒這麼重要,太後真正在乎的是沈玉鴛就不會發現自己的計謀,在乎的是他同族的魏殷。正好借著此番機會,對齊州警告一番。
“兒臣想,嫡子若是出自皇後最好,所以才與皇後多加親近了些,還請太後莫要怪罪兒臣才好。”齊州找借口倒是找得很快,還是個叫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皇上可懂雨露均沾四字?皇家要開枝散葉,就算汝想要嫡子是皇後所出,也不能隻往皇後一人那跑,你想想你父皇,在你這個年紀,有幾個皇子?幾個公主?”
細想來,父皇確實有很多子嗣,但大多都是些個閑散王爺,與自己最要好的一個皇子是如今的國師齊漾。幾個公主,有嫁給丞相將軍的,也有嫁出去和親的,真正有出息的也無幾人。
無法反駁太後,畢竟開枝散葉,曆來都是如此,這樣才能保證皇位綿綿不息。隻是齊州對這事並不那麼在意。他隨意搪塞了太後一句,“兒臣會遵從太後意思。”
太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隻好讓他退下了。
接下來的一兩個月內,幾乎每隔幾日,齊州都會裝模作樣的往別的宮裏跑一跑,其實他完全沒有那種心思,所以說他是“裝模作樣”。要麼,是想當時陳氏那樣,用一幅畫應付應付,要麼又是叫那些個妃嬪撫琴、歌唱給他聽,權當是自己批奏折如此辛勤的休息了。到最後,他還是會說自己要回宮歇息,或者是直奔皇後處。
齊州當真算是對皇後癡情。
每次聽齊州說自己又從哪處趕來時,都惹得沈玉鴛發笑,“這倒顯得吾像那些禍國的妖妃。”
“哪容得汝瞎說?那些君王暴戾且貪圖美色,豈能與吾相比?”
“是是是,皇上無論如何都以國事為重。”說完,沈玉鴛打了一個哈欠,“許是今晚呀,皇上看康妃作詩久了,到坤寧宮的時間也很晚了,吾才這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