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越能擔責任,但心裏裝的比上南河要小上許多。
算了,多想無益,今天就多幹點吧。
投入工作,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距離下午5點還有半個小時,沈越會準時出現,所以現在,生物區的實驗室內,木行安安靜靜的坐著在椅子上等著沈越。
實驗室內,和他一樣坐著的還有一眾研究員,責任心驅使著他們夜以繼日的尋找一個希望。
可當瘋狂撲趕的希望陡然成了幻想,人也像機器一樣,沒了能量的來源,跨掉了。
木行沒想到他們能這麼快的研究出結果,當胡子男人拿出總結報告時,除了胡子男人和他,研究室內所有人都是歡呼雀躍的等待著他們的希望。
不過,從胡子男人絞到一起的眉毛似乎說明了一切。
他,木行,雖然做為殺戮者—S的初始母體,卻僅僅隻是一個初始母體。
父親....究竟對他保留的樣本做了改變,木行也不知道,他離開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五年了...。
沒有足夠的研究樣本資料,重頭開始研究殺戮者—S的演變,成功幾率有多少,在場的人都十分清楚。
這或許不是木行的錯,但不知為何,他很難過,羞愧將他拖進自責的深淵,一個怪物,為什麼...為什麼要帶他來到世上。
實驗室中沉寂的可怕,白灼的燈光為每個人鍍上絕望,期間還有不少受不了的人衝了出去,失望至極的人們,沒一個人再去關心他們的“實驗品”。
被丟棄的罪人一般,沒有目光,沒有語言的質問,可無形又無聲中,一切又如明鏡一般清清楚楚的在告訴當事人。
木行想跑,剛一動心思,畏罪潛逃的感覺捆綁住了雙腳。
“小行?”
實驗室的門一直開開合合,沈越剛到時,正奇怪氣氛不對,恰巧又遇上一個研究員垂頭喪氣的跑出去,要是沒聽錯,那人還哭了。
於是,抱著疑惑,沈越徑直進來了,遠遠的,他的小行沒有什麼表情的坐著,別人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沈越的心卻揪起來了——他的寶貝很難過!
輕輕牽起那雙冰涼而攥緊拳頭的手,一步一步的將木行帶離這個壓抑的要人命的地方。
直至走出實驗區區的大門,木行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沈越心疼,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得通過耳機,讓跟著他的B2偷偷的去查。
不一會,一份實驗失敗的報告詳詳細細的在他耳邊響起。
聽完報告,望著身邊人,沈越放輕語氣,溫聲安慰:
“小行,這不是你的錯。”
沈越這麼講並不是在為木行“開罪”,本來就是事實罷了。
病毒源體確實來自於木行,可發展成殺戮者—S是木行願意的嗎?在實驗室,他不過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實驗品而已,要怪,倒是可以去南1區中心的實驗室廢墟將那些瘋子挖出來鞭個屍。
“沈越...。”
沈越徹底讓木行的心理防線支離破碎,猛的撲進他懷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堅強,冷漠,封閉都變的不再真實。
“沈越...怪物..我..是怪物.....。”
“唉...。”
長歎一口氣,沈越抱緊懷裏的人,他的小行,是個小傻瓜啊。
怪物?真正的怪物不應該是改造小行的人嗎?
收回護著木行後腦勺的手,將哭的不像樣的的人捧著臉帶離自己的懷抱,沈越迫使著木行和他對視:
“我的小行,會哭會笑,怎麼會是怪物呢。”
“這兒,”說著,沈越的手貼到了木行的左胸口上,“裏麵住著怪物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沈越話落,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木行的臉頰,為木行搽拭著眼淚,而木行哭紅的眼睛除去瞳孔中映照的一個人外,迷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