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潮結束,避開最危險的情況然後清理殘餘的怪物,這是沈越他們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的過程。
可是,這次卻有點不同,目睹了三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放棄生命,隨後又看著他們淹沒在屍潮中。
最後,地上隻餘下怪物狂歡後的殘渣,什麼也...沒有了....。
還有,白銘他....。
在被梁擇拉走前,他一直想要拉走哥哥,縱然力氣小的可憐,縱然周圍已經圍滿怪物,縱然...哥哥已經沒了氣息。
當四人回到地麵時,白銘也第一時間就掙脫了梁擇跑向那堆碎肉。
地上,衣服破碎的布料和碎肉混合在一起,三個人,形成三片血腥,血如同潑在地上的紅色顏料,恣意張狂。
白銘蹲在地上的身體不住顫抖,他在哭,可是又不敢哭出聲音,屍潮對他的衝擊太大,他不敢再發出聲音。
可是,哥哥就在眼前,碎了,全沒了。
哥哥,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再快一點,為什麼你不再等一等。
無聲的哭泣下承載著巨大的痛苦,白銘幾次伸手去抓那攤血肉,可是又什麼也抓不到。
“哎”,沈越抬起手肘捅了捅木行。
從牆上爬下來後,誰也沒有,也不想去打擾白銘,但這哭了好一會了,總不是個辦法。
還是得讓人過去看看,三人中,讓梁擇去,不太現實,自己去,好像自己在白銘眼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情況,最合適不過的隻有木行。
木行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沈越,一時間沒明白他捅自己幹嘛。
沈越見人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隻好開口解釋。
壓低聲音道:“木小行啊,你去看看吧”?
木行:“我”?
沈越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怎麼會安慰人啊”?
木行本就不愛說話的人,此時讓他去安慰白銘,簡直為難人啊。
可是當他再次看到白銘蹲在地上瘦小的身影 ,實在於心不忍,是啊,除了自己,沈越和梁擇沒過去再給人嚇著就不錯了。
“行吧”。
說完,木行邁開步子走向白銘,跟著蹲在了他身邊。
濃重的血腥味快速的衝入鼻腔,看著旁邊這哭的有進氣沒出氣的人,木行頓時語塞。
在心裏編排好的話語這時候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畢竟這是白銘的哥哥,雖然素未謀麵,但看白銘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關係一定很好。
自己沒有什麼可哭泣的親人,也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木行隻能默默的將手放在白銘背上,一下下的拍著。
在他們身後,沈越耐心的等待著結果,包括梁擇,此時也沒了言語,不管怎樣,他梁擇還是個人。
整整一個小時,兩人和B2拿著武器在木行和白銘身後護航。
“走吧”,白銘帶著厚重鼻音的聲音響起。
話落,借著木行站了起來,手扶在木行肩上緩著腿麻的勁兒。
還蹲著的木行見人起身後沒了動靜,也繼續保持著蹲姿沒動,眼睛也還在白銘哥哥“身上”,忽然,血肉中一個尖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木行好奇的伸手去拿,這動作被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沈越看見。
驚的他連忙出聲阻止:“哎哎哎,木行,幹嘛啊你”?
木行沒有理會他,反而徑直掏出了什麼東西,那東西糊滿爛肉血水,不過也不難看出是什麼。
巴掌大小的筆記本被木行抓在手中。
拿到這東西,木行準備起身,抬頭間便對上因為沈越剛剛的話而將視線投向自己的白銘。
那雙哭的紅腫無比的眼睛,此時正死死的盯著木行手中的東西,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算是...遺物吧,木行心中升起一絲欣慰,慶幸自己多看了一眼。
木行起身,將手裏的東西遞給白銘。
對麵,白銘顫抖著手接過筆記本,拿在手中呆呆的看著,一時間不知是看還是不看,文字能表述的東西太多了,他怕,他怕哥哥他.....。
白銘人又不動了,木行也猜不準白銘在想什麼,隻好繼續陪他站著。
四人一球就好像靜止一般,誰也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