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挽走向前麵那個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少年。
司程耳朵動了動,聽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最終在身旁停下。
“怎麼不去休息?”他問,今天的戰鬥挺驚險的,他們差點就被淘汰了。
許舒挽在他身旁坐下:“怎麼?你準備幫我們守一夜呢?”
“可以啊,也不是不行。”
說著,他從空間袋拿出瓶清瑩露仰頭喝下。
許舒挽看他好看的喉結上下滾動:“我說著玩的,哪能真讓你守一夜。今天多虧了你。”
“嗯?”司程拿著空瓶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沒來報名前,做過特殊體能訓練,不用擔心我,去休息吧。”
許舒挽笑笑,做過特殊特能訓練,所以在打架中對精神力的掌控才顯得這麼得心應手,絲毫不輸於嚴家兄妹得到家族培養的底蘊?
但她沒繼續追問,轉移了話題:“我幫你梳理一下精神海吧?”
司程盯著她,挑眉:“好啊。”
許舒挽被他看的有些奇怪,怎麼有種你終於要深入了解我的錯覺,但她沒有猶豫,伸出手放在了司程的額頭。
司程放鬆身體,隨著許舒挽的精神力從手掌傳進腦門,意識跟著她一起沉入了精神世界。
和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同的是,司程精神世界給許舒挽的感覺很壓抑。
仿佛置身於世界末日的蒼涼,腳下的土壤和麵前的山峰都沒有生長一株植物,山峰高聳入雲,奇峻巍峨。頭頂烏壓壓的雲朵裏蘊藏著暴風雨將要來臨的恐怖,時不時還有藍白色的閃電如遊龍一般翻騰,海水都被映襯的漆黑如墨,或者說它本來就如深淵般讓人害怕靠近。
比起這些,那些雷電似乎也不恐怖了,它們是司程精神世界裏唯一的光亮啊。
許舒挽的視線被雲層吸引,如果沒有黑壓壓的雷雲,光亮會不會布滿司程的精神世界。
一程從山坡上下來,走到許舒挽身邊,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蹭她的手背。許舒挽轉頭看向它,一程示意她坐到它背上來。
於是一虎帶著一人奔跑在山峰中。它速度很快,一會就來到半山腰中,黑壓壓的雷雲就在腳邊。一程沒有猶豫,帶著許舒挽跳了上去。接著又借力跳向更高處。
它看出來許舒挽對雷雲後麵很感興趣,在司程的授意下,一程帶著她很快來到雲層裏。
腳下踩著厚厚的雷雲,許舒挽的感覺很奇妙,她雖然是治愈係,對於精神力的掌控這方麵來說,司程甩了她好幾條街。
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她還沒有像司程這樣隨心所欲。
往前走了幾步,許舒挽看見司程就坐在雲層裏,手中的雲朵被他擺弄出各種奇怪的造型,那些看似恐怖的銀色小蛇,在他手裏安靜無比。
他的精神世界所表現的確實壓抑無比,但許舒挽在這裏待了許久也沒覺得身體,或是精神不舒服,甚至有些熟悉的親切,所以她才想來雲層這裏看看。
“你的精神世界一直都是這樣嗎?”她問。
司程遞給她一隻用雷雲做成的黑色兔子:“看起來有點恐怖嗎?可能是我精神體的緣故,一程喜歡吃這些烏雲。”
似乎是為了證明主人說的沒錯,一程張嘴啃了一口雷雲,裹雜著小閃電,在嘴巴裏咬的“咯吱咯吱”響。
許舒挽滿頭問號,精神體在精神世界還能互相“吃”?
“他們都屬於我的精神力,一程和別的虎不一樣,可能是變異物種。”司程解釋道。
“沒事,我的精神體也很奇怪。”許舒挽把一程帶入到自己的精神體小樹苗,就明白了,“我會幫你保密的。”
她的小樹苗還會掠奪精神世界裏的別的花草生機呢。
“不用保密,我們是隊友,我總不能不用精神體吧,雖然是變異的物種,時間長了伊人少川雲晴都會知道的。”
司程無所謂的笑笑:“你的精神體是什麼?怎麼沒出現?我們至少是最高戰力的3S,沒誰會把我們抓去研究的。”
說到研究,司程又趕緊閉嘴,看許舒挽臉上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找補道:“我厲害的很,以後我來保護你,沒有人能再把你抓去研究了。”
“行啊,以後你跟我一起抓住那些實驗人員打一頓。”許舒挽不在意:“我的精神體不是動物,我們下去吧。”
“我帶你。”招呼一程充當座駕。
雙腳再次沾地,許舒挽越看這裏越親切,也許是司程對她沒有防備,精神世界對她完全打開的緣故。
放出自己的精神體,小樹苗晃動著身體紮進土裏,成了這世界中唯一的植物。
司程打量著她的精神體,確實比自己的雷虎還奇怪,怎麼會有人的精神體是小樹苗?
而且還這麼賴不拉幾的?許舒挽的精神世界比他的還要貧瘠嗎?這小樹苗都沒幾片葉子。
許舒挽看司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辦法,自己的精神體太不爭氣了,不行回頭她看看能不能搞幾袋化肥養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