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淺笑笑,表情一瞬間有些悲愴,不過轉眼如常。
“那又怎樣?我才不怕呢!”她恣意地笑著,眉目飛揚。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柔弱的人,不需要倚仗誰,也沒有人可以倚仗。”
說完,她鞠了個躬,感謝傅深這麼長時間裏的包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沒再聽身後人說話。
因為,這些都不重要了。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去找她的哥哥。
她,從來不屬於這裏。
談不上難過,也說不上心寒,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從第一天她就把每一天當最後一天過。
所以此時此刻,她無悔無憾。
她打開行李箱,把本來不多的衣服放進去,然後合上。
人啊!怎麼來的,就要怎麼回去。
幹完一係列事情後,她用平板下單了夜宵。
半個小時後,夜宵來了。
謝淺自己吃了一頓散夥飯,把回憶完完整整地留在了這裏,沒帶走一片雲彩。
也好。
關燈睡覺。
夜色闌珊,星子眨眼之間,天亮了。
謝淺一大早就拉著行李箱回去了,她走的很輕,沒有驚擾傅深。
出租車上,她在群裏給朋友們發了一條消息。
[給你們帶了緬甸的手機掛件,不要太感動奧。]
這是新登錄的微信上的第一條消息,謝淺盯著屏幕,有些感慨,不禁潸然淚下。
驟然落下的淚,滴在手機屏幕上。
她倉促地擦掉眼淚,然後把手機熄屏。
機場快到了。
她拿著登機牌,一個人站著,回憶襲來。
廣播提示響起,登機時間到了。
謝淺托運好行李,檢票登機。飛機起飛,隻衝雲霄。
“再見了,緬甸”謝淺撫摸著舷窗,看著雲層如海,低聲與回憶告別。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謝淺回到久違了的家鄉時,已經是晚上了。
她登記了一個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坐著火車到了甘肅蘭州,隨後坐大巴到靜寧,包了個出租車回家。
到家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謝淺把行李箱晾在一邊,匆匆地煮了一包泡麵。
她坐在院子裏,迎著月光吸溜泡麵,心裏嘔著氣。
哼!誰需要被保護,我一個人也活的很好。
此時,不知道遠在緬甸的傅深有沒有打噴嚏?
夜色無邊,謝淺望著院子裏的一方明月,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她去廚房洗了碗,去浴室洗澡去了。
鄉間的夜很靜謐,沒有機器的嘈雜,也沒有汽車的轟鳴,有的隻是鳥語蟲鳴。
這在裏生活的人,總是幸福的,謝淺沒時間再想傅深。
沒了傅深她依舊會好好生活,依舊可以光芒萬丈。
這大概就是新時代的女性吧,不委曲求全,不自怨自艾,不相互折磨。
自尊,自愛,自信。重情,重義,重諾。
熄燈了,大地陷入了沉睡,小鄉村也被夜色籠罩,漆黑一片。
偶有幾聲狗吠,讓人心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