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的雨季到了,從五月中旬開始,一直下著雨,淅淅瀝瀝的雨滴阻斷了室內和室外。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
傅深係著圍裙,熟練地在廚房忙前忙後。他是個重諾的人,說做大餐就一定會做。
雨滴敲打窗台和玻璃,滴答滴答地,如昆山玉碎。
緊接著,門鈴聲響起。
“不會是客房服務吧?”
謝淺走到門口,通過貓眼望去,頓時大驚失色,跑去知會傅深。
“傅深,那個女人來了。”
傅深聽後表情一滯,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開門嗎?”門鈴再次響起,而且變得越來越頻繁,謝淺不好自作主張,隻得看著一旁的傅深,希望得到對方的答複。
傅深輕聲歎息,認命般的點頭。
“開吧,不開她不知道又要整哪出。”
謝淺打開門鎖,把門開了一個縫,對上蘇蔓的一瞬間,隻覺寒意刺骨,直覺告訴她,這女人不好惹。
蘇蔓瞪了一眼,隨後把目光轉向傅深,不再理會杵在一旁的謝淺。
傅深則是表現的很冷淡,他垂眸看著蘇蔓,目光疏離,不情不願地道:“蘇小姐來了就是客,留下吃頓便飯吧。”
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好像多看一眼就會被灼傷眼睛一樣,無情又迅速。
怕謝淺會受到刁難,他故作生疏,語氣很冷淡地使喚謝淺幫他幹活。
“謝小姐,你過來給我打下手,讓客人好好休息。”說完,一把拉過謝淺,往廚房走去,留蘇蔓一人待在客廳。
謝淺明白傅深的用意,也明白傅深故意裝作不熟悉。蘇蔓是一個偏執的人,讓她吃醋是極其可怕的事,她瘋起來指不定可以幹出什麼事。
可是,她呆在傅深身邊就是大忌。可她騎虎難下,留下會被刁難和謾罵,不留也會讓蘇大小姐不滿,左右不是人。
如果是單打獨鬥,謝淺是不會怕的,可蘇蔓家大業大,她一介布衣又怎麼惹得起?
該慫的時候也要懂得認慫,這是謝白教她的道理,並且十分受用。
她小心翼翼地拉拉傅深的衣擺,可憐兮兮地看著傅深,“傅總,你可得罩著我,你這朋友不簡單,我總覺得要涼涼。”
傅深停下手裏的動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保證:“我一定罩著你,不讓她傷害你分毫。”
“好吧。”
謝淺心裏還是不安的,但她隻能雲淡風輕地笑笑,裝作一派從容的模樣。
啊!真要命!此刻她的內心在顫抖,在怒吼。
誰說天無絕人之路,這天今天是要絕我謝淺,為什麼會這麼倒黴?
傅深做菜很快,轉眼就到了午餐時間了。謝淺小心翼翼地避開蘇蔓,勉強沒有對上那雙殺人眼。
“喲,菜做的很豐盛啊!”蘇蔓瞟了一眼桌上的菜,語氣酸溜溜地,不想在說好話。
謝淺倒吸了一口涼氣,空氣瞬間凝結。
“我開動了。”傅深沒有理會蘇蔓的陰陽怪氣,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肉。
蘇蔓吃癟,惡狠狠地盯著傅深,瞳色幽深,表情偏執。
“傅深,你從前不這樣的。”
傅深頭都不抬,自顧自地扒著飯,語氣很平淡地說:“奧?不一樣嗎?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這句話任誰聽到都會氣炸吧?
“你……我不吃了。”
蘇蔓氣急,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傅深緩緩抬頭,淡定地說了一句“奧”,接著低頭吃飯去了。
“如果不餓的話,我不強求。”他說。
蘇蔓很不喜歡這種漠視的態度,她氣急敗壞地拍桌子,命令一般,“傅深,我不許你用這種無所謂的口吻跟我說話。”
傅深被激怒了,他眼中的笑意褪去,雙唇緊抿著。
隨後,他重重地放下筷子,目光淩厲而銳利。在他的周圍,空氣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謝淺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傅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