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輕輕捏了捏謝淺鼓起來的臉頰,故意逗她道:“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這可不就是吞金獸嗎?”
說著,他又從西服口袋裏抽出一張卡塞到謝淺手裏。
“我不在的時候不準虧待自己,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可不能沒有錢。”
謝淺還在糾結“吞金獸”這個詞,遲遲不肯收卡。
傅深用指節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一臉嚴肅地囑咐:“這是你應得的,合同上明明白白地寫了,員工的一切花銷均由公司負責,剛才說你是“吞金獸”隻是為了逗你開心,沒有別的意思。”
他頓了頓,滿臉認真地補充道:“世人都在女性的裙擺下誕生,女性是偉大的,我很尊重女性,也很尊重你。”
他語氣真誠,言之鑿鑿,謝淺深受觸動,隻是靜靜聽著,半晌沒有言語。
時間如同指間的流沙,怎麼也握不住,轉眼就到了分別的時刻。
兩個人依依不舍了半天,才不舍地告了別。
傅深一步三回頭地上了車,謝淺也快搖斷了手臂,一直盯著傅深離開的方向,許久才回過神。
總結起來就是,依依滿別情。
傅深離開的第一天,天色晦暗,日月無光。
謝淺撐著手臂,在一家街角的咖啡廳一坐就是一天。
夜色漸深,周遭人潮如織,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都與她無關。
謝淺提著包,心不在焉的朝著旅館走去。
旅館離這裏不遠,就幾個路口的距離。謝淺也懶得打車,索性走回去。
一個人時,平時幾步路就走完的街道變得格外的長,沒有盡頭一樣,怎麼也走不完。
謝淺歎了一口氣,直接靠在馬路邊的路燈休息。
“嗡~”手機響了。
謝淺不耐煩地從包裏抽出手機,淡淡掃了一眼,消息是傅深發來的。
——今天很忙,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想我了嗎?
謝淺看後一笑:“真是個自戀鬼。”
——記得就行,現在說也不遲,想你了。
——既然想我了,那就一定要聽話,乖乖的。
——知道了知道了,怎麼像個老頭子一樣囉嗦。
簡短的溝通之後,世界又安靜了下來,一切也都變得無趣起來。
謝淺收好了手機,幾分鍾後,疲憊地躺在旅館的床上,揉著酸痛的眉心。
此刻她隻覺得渾身酥軟,什麼事都不想幹,什麼事都不想思考,隻想安安穩穩的睡個覺。
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試圖快速睡去。可掙紮了半天,不僅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愈發清醒。她越發覺得心煩意亂,胸口也莫名堵得慌,隻能大口大口喘著氣。
在長久的崩潰中,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她猛地坐了起來,用微微顫抖著的手臂,賭氣似的抓起一旁的枕頭,不停的捶打。
心跳快的要命,腦袋上的血管跟要炸了一樣,瘋狂地跳動著。
這種感覺如同魔鬼,撕扯著她,折磨著她。
在長久的崩潰後,她漸漸的平靜下來,沉沉的睡去。
手機屏幕在午夜三點鍾亮起,傅深發來了消息。
——晚安,明天有會要開,提早道個早安。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