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老太太屋內道喜的宋平天聽到沈瑜的聲音,黑了臉,此次宴會他本沒有邀請沈家,沈家是從哪得來的請帖?
站在宋平天麵前站著讓丫鬟整理衣著的宋老太太對著眼前的鏡子左照右照滿意的道:
“這繡錦坊的衣服確實好看”
“平天啊,外頭是誰呀?”
“兒子也不知道,兒子現在出門看看是哪家的客人”宋平天恭敬的說道
“嗯,切記不可怠慢了客人,否則說出去壞了我宋家的名聲”
宋平天應了聲,出了門變黑了臉,恨恨的說道:
“這姓沈的今日不請自來,若是他敢壞了老太太的壽宴,可別怪我不客氣!”
到了門口,宋平天強行擠出笑容道:
“謝謝沈先生的賀禮,心意宋某收到了,隻是這賀禮實在是珍貴,宋某實在是不能收”
沈瑜自然是看出宋平天的不滿,可他又何嚐不是對他厭惡至極,奈何明澤那孩子對宋清帆用情至深,他不忍心看到這兩個孩子重蹈他與菀盈的故事所以才答應明澤那孩子來宋家提親。
“宋先生說笑了,今日這份禮可不單單是為了宋老太太的賀禮,還是為了我家明澤與你家清帆的婚事。”
“沈先生這還沒喝酒呢,怎麼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沈瑜麵色僵硬,他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心中縱有再多的火氣,可他一想到明澤在他麵前堅定說要娶宋清帆的樣子又不免的軟下心來。
他壓低聲音,悄聲對宋平天說道:“明澤與清帆是真心相愛,你我二人縱有再多仇恨,那也隻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情,又何必將火氣撒到孩子的身上呢?”
宋平天看著麵前低聲下氣的沈瑜,冷聲拒絕,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北錦監獄
“長官,求求您了,放我進去再見她最後一麵吧”宋君玉紅著眼眶,嬌聲哽咽著。
此時的她穿著一身青梅暈染雪青色緊身旗袍,一小串珍珠項鏈戴在脖頸處,手腕處帶著一串白玉鐲子,素青色絲帶綁起腦後的長發,活脫脫一副嬌弱江南美人的模樣。
“長官有令,此人為死刑犯,今日就要行刑,誰都看不得”
身穿淺藍色的士兵不耐煩的說道
宋君玉左右看了看,從手上摸下玉鐲偷摸塞到士兵的手裏,柔聲道:
“長官,我看您在這好辛苦,這個玉鐲您拿去買點雞鴨鵝補補身子”
士兵小心的環顧四周一圈,對手中的玉鐲摸了又摸,猥瑣一笑:
“行吧,就十分鍾,十分鍾一到你趕緊走”
“好的,謝謝您,長官大人,您可真是個大善人”宋君玉連忙道謝,跟著士兵走了進去。
監獄內部黑漆漆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將人吞噬,偶有幾聲嚎叫從其他的地方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士兵掏出一盤鑰匙打開了一間狹小封閉的牢房並囑咐她要快些。
宋君玉慌忙答應,小心翼翼的走進房內。
剛進門,一個瘦小的少女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上,正抬著頭看著接近房頂那口狹小的窗。
“麗玉,你在看什麼?”
“光”
“那窗戶那麼小,看的見嗎?”
“看的見”
“行行行,看的見,你別光顧著看那窗子,姐姐給你帶了你最愛吃到桂花糕……嗚嗚嗚……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參加遊行呀?現在馬上就要死了,姐姐真的舍不得你呀……嗚嗚嗚……”
少女看著宋君玉陌生的臉孔,以為宋君玉認錯了人,正要出聲提醒,宋君玉就用手捂住了少女的嘴巴。
宋君玉一邊用纖細的食指與拇指捏著白絲手帕擦著虛假的眼淚,一邊壓低聲音,貼著陳麗玉的耳朵邊哭邊對陳麗玉說:
“陳同學,桂花糕裏藏著迷藥,待會我將門外的守衛引進來後,你抓準時機用麻藥撲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