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奇怪,明明給了機會活著,偏要想著法找死。”
暨佑胸口有道被淡薄霧氣覆蓋的貫穿傷,除開這道傷外,其餘傷口都在迅速愈合恢複,光淨的皮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的臉上滿是嘲諷,話裏話外都是不屑。在他對麵的寧霜兮同樣渾身是血,半跪在地,連魘獸都比之前看見的小了一大半。
“是嗎。”
寧霜兮搖搖晃晃的站直身體,咳了幾口血出來。祝狸剛剛替她擋了致命的一刀,又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埋伏已久的渡陰人拖走,下落不明。
地上一道蜿蜒的血跡伸向遠處,直直穿過森林。
“你弄壞了父親送我的禮物,真該死呢。”
她的聲音很低,垂著頭,魘獸吸收了周圍屍體的鮮血,在她手裏凝出一把暗紅的鐮刀,刀身怨氣繚繞。
“很久沒用辜桔了,有些手生。”
話音未落,人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強烈的殺氣伴隨破空聲直衝後背而來!
“要是砍疼你了,那可就是你自己活該啊。”
費力躲開這一擊,暨佑甩甩手,被鐮刀碰到的手背,已經出現高度腐蝕,寒氣縈繞,似有凍結之意。
從出了實驗室、就一直呈現出不耐煩的臉上顯現出興奮來,神色幾欲癲狂。
“對!就是這種力量!哈哈哈哈哈哈,是他!哈哈哈哈哈哈,連你一起抓回去獻給它!!”
兩道不同程度的黑色賜福纏鬥在一處,死氣濃重,一公裏內植物幾乎幹枯死絕,活物嚎叫著奔逃四散。
再生與死亡在這一小片天地不斷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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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裏有人。”
“撿起來,不能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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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打的厲害啊,瘴氣都有了咳咳。”
“看來我們得再快些了,必須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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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倆在燒命打架呢。”十九瓜子磕的哢哢響,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刻也不願漏看。
“暨佑笑得好開朗啊,認識他這麼久了,第一次看他笑得這麼開心,果然年輕就是好。”餘紗感歎著,又喝了一口茶。
“?”夏滿沒反應過來。
“是啊,我要是有他這麼開朗就好了,真的羨慕死了能出外派的。”吳悠然閉眼長歎。
“??”夏滿疑惑。
“我連海盜船一共用了多少木板、木板分別用的什麼料、哪些料被偷工減料都一清二楚,想—出—去—”鍾七仰頭望天,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真的好想出去。”
十九摟過他的肩半擁進懷裏,鍾七埋在他懷裏哭想出去。
“夏滿,要不再給神主上報一次吧,萬一這次就同意了呢!”吳悠然眼睛亮晶晶的,按著夏滿的肩,說著見鬼的話。
“……”夏滿閉眼不看。
這個世界還是炸了吧。
我不是來通知工資調整的嗎?
“你要通知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就別再說了,怪讓人難過的。”餘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得和煦。就是看起來怪怪的,頗有點……看淡生死的意味……
砰一聲,鍾七忽然倒了,十九叫人扶下去,卻見他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吳悠然湊近一聽就聽見他說:
“工資……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