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豔陽高照,宜嫁娶。
一大早籽柴院便進進出出都是婢子婆子,入目皆是一片紅豔。
格外的刺眼。
我幹脆閉上了雙眼,任由她們梳妝打扮。
左不過不是件該高興的事情。
丁二一大早便沒了蹤影,覓夏和雁絲皆是一臉的焦急。
都被我打發了出去。
一切都都如張家計劃中的那般順利,我被蒙上了紅蓋頭,被人一路領到了張宅的正大門門口。
鑼鼓喧天。
鞭炮齊鳴。
我的耳中卻已聽不見任何聲音。
明明身在其中,卻一切都與我無關。
毫無意外,我被送上了花轎。
當花轎被人抬起,我一把扯下了蓋在頭上的紅蓋頭,頭重得像是頂了一個鹹菜缸,極其的不舒服。
都說現代人結婚能累死個人,那麼古人結婚,那麼還沒被累死之前,已經被累死了。
我一手扶著頭上的龐然重物,一手摸向靴子裏的匕首,心下稍安。
但願一切能如我所願。
昨日我特地出門見了竇陽曦一趟,讓他把扶梯第一次舞台定在了今日,所有的報名者必須繞著我今日出嫁的必經之路,跑上一圈才能上台。
丁二也是一大早被我派出去的,估摸著這會在哪家酒樓上貓著,等待時機呢。
至於陳炘徵,他若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算算時間,應該能在我進賀家門前抵達。
這轎子雖說寬敞,但是走幾步停一停晃一晃的,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問了轎子旁隨行的婆子,婆子隻說是賀家特意交代的,她也不知是何意,隻知道照做便是了。
我答應了張家乖乖嫁出來,可沒有保證一定能順利嫁進賀家。
這路上要是出點什麼意外,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不過就覓夏剛剛偷偷遞進來小紙條,送親隊伍中身手不凡的護衛不在少數。
真要打起來,免不得是一場惡鬥。
提前在心裏給自己打打氣,畢竟刀劍無言,當真是危險的很呐。
這轎子一顛一晃的,沒一會我便昏昏欲睡。
反正這路程還長著,我索性合上了眼,小憩一會。
誰曾想,才剛進入夢鄉,轎子便突然砸落在地。
我的脖子直接扭了。
額頭也磕到了轎子上。
花轎外麵全是兵戎相見的聲音,一頓混亂哭喊聲。
我轉了轉脖子,拔出匕首,掀開轎子簾衝了出去。
直接撲進了一個有點臭的懷抱。
確實是有點臭,定然是好幾日沒洗過澡了,不怪我嫌棄。
我還皺著眉頭的時候,那人熟悉的嗓音傳來:“正打著呢,你是還要抱我到幾時?”
“陳炘徵。”我的話語裏是掩藏不住的驚訝。
我之前讓丁二估算過快馬的腳程,陳炘徵要趕到不停不歇也到在我將要跨進賀家大門之時。
我甚至都做好了,半路趁著扶梯計劃的小選手一群人跑過,製造騷亂跑路不成的話,隻能等著陳炘徵闖進賀家搶人了的最下之策。
“嗯,是我。”陳炘徵拉起我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混亂的送親隊伍。
直接一個輕功,腳下隨意踏了兩下,便到了旁邊房屋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