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與無鋒一戰,兩敗俱傷,但無鋒的傷亡更大,東西南北之魍皆死於宮門,雖然最終沒能徹底消滅無鋒,但也算重創,江湖中一時平靜了許多。
宮門之內,血脈相承,經此一站,宮門上下更加團結,宮子羽正式通過三域試煉,成為名副其實的執刃大人,與雲為衫好事將近,他推門而入,看到雲為衫正在讀信,旁邊放著包袱,以為她要離開宮門。
他試探問道,“阿雲,你在看什麼…”。
“寒鴉肆給我留信,告訴了我,我的身世,原來我真的是梨溪鎮雲家大小姐,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公子羽嬉笑道,“哦…怪不得當時宮尚角查你身世時,毫無破綻………”。
“那你……”,公子羽瞟了一眼她身旁的包袱。
雲為衫看出他的心思,笑笑道,“我隻想回家看看而已…三五天之後我就回來…”。
“那……我身上有無量流火,已是執刃,此生不能出舊塵山穀,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雲為衫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隻須三五天,你在宮門等我…”。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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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紫商與金繁有情人終成眷屬,以前是她時時粘著金繁,現在反而是金繁離不開她,兩個為宮遠徵送來了新的手套。
“來,給你…”,宮遠徵接過一個箱子。
宮紫商還是那一副搞笑做派,“你們兄弟倆呀不要覺得我什麼也不會,雖然我是個妙齡少女,但也有一顆工匠之心…”。
“放心吧,姐姐,我們從來不把你當一個妙齡少女…”,宮遠徵打開箱子逗她道。
“那就好,這雙精美的手套,巧奪天工,就像我一樣有市無價,有價無市…”。
幾人有說有笑,一團和樂,連宮尚角這麼不苟言笑的人都展露了笑顏,目光一轉,他看到了盆摘裏開得正豔的白色杜鵑,想起了一個人,唇角收斂,杜鵑花的花意是“我永遠屬於你”,他似看見了站在墨池中央的上官淺。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雖不是紅豆,但相思難訴。
三年後…
江南水鄉間,遠處小鎮上的一家屋舍,點著一盞孤燈,上官淺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替床上的人兒攆了攆被角,看著睡著人兒,她又想起了某人,他才快要三歲,聰明伶俐,可這眉眼越來越像他的父親,上官淺提燈下樓,此時節杜鵑花開得正好,她舀起水,慢慢澆潑著樹下的杜鵑花,釋然一笑,前事種種,皆已過眼雲煙,有些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的好。
這些年,她帶著孩子輾轉多地而居,她不知道無鋒有沒有派人追查她,還是認為她死了,不管有沒有這些,她還是帶著孩子換著地方住,因為她知道點竹沒死的話,她永遠都不可以掉以輕心,隻要無鋒在,就逃不了。
所幸這些年,一直都風平浪靜,上官家乃名醫世家,所以這些年她靠著幫人診病來維持生活,她隻希望無鋒修養的時間長一點,希望煜兒快點長大。
這孩子打小聰明,學什麼都快,自他學會走穩路,上官淺就教他讀書寫字,再過一些日子,就要開始教習他功法,以便在無鋒來臨之時,他有自保的能力。
小孩子總是好奇心重,在他明白學會讀書寫字時,他才知道原來每個人都是有爹爹和娘親的,他總會在習字時問上官淺,“娘親,我有爹爹嗎”。
上官淺默了默,沒有回話。
“娘親,為什麼街坊間的小孩子都有爹爹,為什麼我沒有呢”。
“因為你是娘親一個人生下來的”,上官淺敷衍著回答,而後轉移話題,“你先看書,今晚娘親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月桂花糕,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娘親做的月桂花糕了”。
看他高興的樣子,上官淺摸了摸他的頭,轉身去了灶間,鬆了口氣,還好這孩子年紀還小,好敷衍。
待小煜兒反應過來,才懊惱道,“娘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