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唇角微微翹起,衝院裏的廖神醫喊道:“師父,您乖徒弟給您把魚捕回來了。”
廖神醫正在跟沈老二紮針,聽到聲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快去做飯,為師都快餓死了。”
李秀英不滿地看了廖神醫一眼,這話說得,就好像是她虐待他,沒給他吃飯一樣。
沈悅不小心捕捉到李秀英的眼神,尷尬地解釋道:“我師父他飯量大。”
“嗯。”李秀英微微點頭,“我出去做涼皮了。”
“好的。”
沈悅目送她離開,才走到廖神醫跟前,批評道:
“師父,您瞅瞅您剛才那話多傷我大嫂的心,她一早起來,忙活個沒停。
結果您說您快餓死了,這啥意思?意思是她沒給您吃?”
廖神醫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悅正色道:“我知道您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說著無心,聽著有心。
我大嫂本來就敏感,您這樣一說,她肯定會多想。”
廖神醫低著頭,滿臉委屈,“丫頭,我知道了。”
“下次注意。”沈悅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好好跟他們治病,咱中午吃鐵鍋燉大鵝。”
“嗯。”
廖神醫這還是第一次被徒弟批評,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
見狀,沈悅從布袋裏摸了個大白兔奶糖,塞到他嘴裏。
廖神醫嘴裏一甜,心裏的那點難過,瞬間煙消雲散。
沈悅覺得好笑,這臭老頭還挺哄的。
沈老二眼巴巴地望著沈悅的布包,也想要一顆糖吃。
但是他一個大人,也不好意思張口。
沈悅看見了裝作沒看見,吩咐陸嶼,“陸嶼,家裏沒人了,宰鵝殺魚這活,都交給你了。”
“嗯。”陸嶼微微頷首,背著竹筐去了後院。
李屹安舉舉手,“沈姑娘,我也是人,我也能做。”
“那你去跟陸嶼宰鵝殺魚去。”沈悅斜了他一眼。
不是她小瞧李屹安,一個連蔥都不會剝的人,能指著他做什麼?
這樣一對比,還是她家陸嶼好,什麼都會,還聽話。
“哎!”李屹安眼睛亮了亮,興高采烈地跑到了後院。
李知府和知府夫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搖頭。
真是難為他家好大兒了,為了討姑娘喜歡,宰鵝殺魚這種活也願意幹。
……
後院。
陸嶼看到李屹安跟過來,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
一個官家少爺,不去找那些大家閨秀玩耍,天天跟在悅兒妹妹屁股後麵,這像話嗎?
要不是看在他是知府大人家的兒子,早就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陸嶼,鵝咋宰?魚咋殺?你教教我。”李屹安不恥下問。
陸嶼斜了一眼,拿著匕首給他示範如何刮魚鱗。
聞著那股腥味,李屹安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下一瞬,看到陸嶼給魚開膛破肚,忍不住幹嘔起來。
“嘔——”
陸嶼給了他一個眼刀,“李公子,這活不適合您,您還是去前院坐著,喝喝茶,乘乘涼。”
總之,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別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