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之微微一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放下自己的筷子說道:“我吃飽了,出去透透氣。”然後起身離開餐桌,見狀,鹿之禮也起身跟了出去,餐桌旁剩下的兩人都是一臉懵,目光不自覺的撞在了一起,然後…兩個人同時臉紅了。
院子裏。
林念之正披著外套,站在鹿之禮專門種的玫瑰花前,閉上眼睛聞著花的清香。鹿之禮悄悄走到她身後,手伸了一下,想抱住她,但想了想還是放了下來。“今天晚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花生過敏,我隻是覺得…”話還沒說完,林念之講自己的食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別出聲,然後,靜靜地聽了一會,才開口:“你聽見那個小鳥的聲音了嗎?”鹿之禮朝著其中一棵樹看去,良久點了點頭。
“小鳥好像也有自己的心事呢,你也是嗎?”她看向鹿之禮,“其實你沒必要一直為我的那些事而愧疚,已經過去很久了,再說你不也已經懲罰過他們,他們也給我道歉了嗎?不要一直活在自己的執念裏,我現在有你們幾個朋友,我活的很開心。”她說話時風吹過她的頭發,輕輕的,不偏不倚落在鹿之禮的心上。
“還有今天晚上事,我沒有怪你,不吃花生我沒有提前跟阿姨打過招呼,你不必自責,我知道你沒有想害我,你一直想彌補我對吧?”她朝鹿之禮的方向邁了一步,一直低著頭的鹿之禮突然抬起頭來,又朝她的方向邁去一步,用雙手抱住了她。
林念之有些慌亂,想推開他,但是自己越掙紮抱的越緊,像是下一秒就會失去她一樣。見狀,林念之隻好安撫性的輕輕拍著鹿之禮的後背,想讓他稍微鬆開自己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了林念之,走到水池旁胡亂的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林念之就站在那,看著他,也不說話。
“林念之,如果我說,我很早就喜歡你了,你會不會討厭我?”他臉上還有很多水珠不停的往下滴,但他卻毫不理會,隻是注視著她。
見林念之一直沒有說話,他低頭笑了一聲,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該提的。”他又搖搖頭,有些不甘心,“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是嗎?”
林念之隻是搖搖頭,還是不說話。“我高一就喜歡你了,真的,不管你信不信,那次你上台演講,你在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忘不了你在台上自信的樣子,我真的喜歡你。”
鹿之禮幹脆打直球,決定跟林念之坦白一切。
“我偷偷去圖書館借你借過的書,隻想跟你有共同話題;無數次不經意間經過你們班的教室,也是想偷偷看你一眼;你喜歡在天台畫畫,我就躲在角落陪著你;知道你的第一誌願是景大,所以後來三輪複習我拚了命的學,就是為了跟你考上一個學校。三年,我暗戀了你三年,你能不能…能不能回頭看看我…對不起…”說完,鹿之禮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林念之沒有見過他哭,圈子裏都說,鹿之禮是個不近人情的狠人,沒想到這樣的人也會哭。
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餐巾紙,小心翼翼的幫他把眼淚擦掉。鹿之禮突然拽住她的手,迫使她跟自己對視,然後往前一湊。林念之以為他要吻上來,下意識閉起眼睛,臉扭向一邊。
見狀,鹿之禮又笑了一聲,放開她的手,“對不起,我沒控製住自己,但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碰你了。”
林念之揉了揉自己發紅的手腕,“我信你,你說你喜歡我,我相信,但是我現在可能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鹿之禮剛想說“不好”,薑楠就站在院子門口喊林念之回去了,林念之禮貌的衝鹿之禮點點頭,轉身走出院子。
回家後,薑楠八卦的問林念之,“你跟他在院子裏呆那麼久,就沒有…發生點什麼?”林念之裝作有些生氣的用手輕輕的抵了一下她的腦門,“跟個好奇寶寶一樣,真拿你沒辦法,啥都沒發生,讓你失望咯,倒是你啊,跟顧博安什麼情況啊?”眼瞧著吃瓜要吃到自己身上了,薑楠丟下一句“困了”,飛速跑回自己的房間,鑽進了被窩,林念之嘴角含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關上客廳的燈,回房間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