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璿!!”安靜的教室裏突然響起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教室裏的師生聽後頓生一種遺憾與懷念之感。
“喂,豬頭塵,你發什麼瘋?上課呢!”季承塵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提醒著他現狀。他聞言身形一震,看著身旁那張熟悉的臉神情興奮。
“修業?你還活著?那些通神教的雜碎......\"說到一半,季承塵說不下去了。他注意到眼前這個同桌兼死黨臉龐看起來十分年輕,約莫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而自己的聲音也頗顯稚嫩。
“嗯,那個......季承塵同學,有什麼問題嗎?”台上的精瘦的老頭拿著花名冊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在百來個學生照裏找到季承塵的照片,有些疑惑地問道。
季承塵看著一臉疑惑的老師,整潔明亮的階梯教室,同學們因為他異常的舉動竊竊私語。他終於明白自己居然身處大學課堂。
“不,不對,這一切不是真的!”季承塵頓時感到頭痛欲裂猛然跑了出去,留下教室裏發愣的一眾師生。
一路跑到未名湖邊的大樹下,季承塵氣喘籲籲地倚靠著粗壯的樹幹,感受著體內空空如也的靈力,喃喃自語道:“即便是傳說中仙人布置的淩幻虛境也不可能完全消去我的修為,難道這一切居然真的是現實?可我應該在葬仙劫中神形皆滅了才對。”
季承塵回憶起自己在二十六歲職場失意被裁,多年女友棄他而去。萬般失意下自己當了兩年啃老族,最後在大學死黨周修業的邀請下去爬山,路上卻遇到隧道塌方雙雙殞命。
可是季承塵沒有死去,當他再次睜開眼,他和周修業成了青葫宗的藥僮。隻不過所謂仙宗藥僮之流,不過是青葫宗藥修試藥的童子。身體的原主人在一次試藥後神魂潰散,被青葫宗的人扔到了妖獸橫行的埋骨山。
“幸好被偶然路過的秦璿救下。”季承塵回憶著,他和周修業睜眼後所處的是一個名喚“九州界域”的世界。那裏有傳聞中開山摧城的巨獸、有舉手間摘星奪月的仙人,卻也因為九州界域實力為尊律法不存,生存遠比現代社會來得殘酷。
季承塵與周修業在秦璿的指導下踏足修道界,偶然中得了大機緣。隨後一路上敗盡天驕,一手木係神通壓得天域大能俯首。修道四百年成道玄,被稱為九州界域萬古唯一,號青玄道尊。
當時的青玄道尊橫壓九域,自負地認為即便是晉入那個傳說中的境界也不過時間問題。隻是自負害了他,他在葬仙劫的最後一道心劫中道心失守大傷元氣,蟄伏的天域七教大能趁機群起攻之。絕境中他再次強行突破,引動葬仙劫與七教大能同歸於盡。
可是已經力竭道消的青玄道尊沒有在葬仙劫中隕落卻在五百年前醒來。此時的道尊神通法力皆無,頭頂噴氣飛機轟鳴,在碧藍的天幕中拖下一道魚白色的軌跡。
那些科學觀念衝刷著季承塵的腦海,他望著遠方高聳林立的樓盤,恍惚間覺得那修道五百年的種種如南柯一夢。
“不對,凡人一夢,夢醒即散,所記不過十之一二。如果真是夢境,如果此刻的自己真是凡人,怎麼可能記得四百年間修道的種種?”想到此處,季承塵盤膝而坐,運轉起修仙界最基礎的《喚靈篇》。不一會兒,季承塵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流順著鼻息入肺,散入氣脈最後彙聚在小腹位置。那股氣流很微弱,在季承塵的感知中卻真實清晰地存在著。
季承塵明白,體內那點靈氣雖然微不足道,但足以證明他記憶的真實性。他不再迷茫,靠著大樹久違地放鬆心神。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即使毫無戒心漫無目的地無所事事也不會有散修邪祟突然蹦出來殺人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