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封霆盯著他，“你現在這樣自怨自艾，停滯不前，你的兄弟就能活過來了？你要真替他難過，現在就應該跟我下樓多拿些物資，回去分給家人，讓他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想逃避。”
“老鼠吃人了。”那人的語氣裏帶上了恐懼，“那是老鼠，連老鼠都能吃人了。”
如果今天他們遇到的是老虎、是獅子、甚至是一群狗他們都不會如此頹廢，可偏偏是老鼠。他們動動腳就能碾死的東西，現在要把他們當食物了。
“老鼠吃人你就受不了了？說不準以後螞蟻也能吃人。”封霆冷笑，“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人類不過是重新回到食物鏈底端罷了。如果你的祖先跟你一樣軟弱，那麼統治世界幾千年的就不會是人類。動物再強大也是沒有智慧的，而人類靠的從來不是體力，是你的腦子。”
那人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
“我知道老鼠吃人讓你們很難受，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們改變不了，就隻能去適應接受。現在你們多耽擱一分鍾，麵臨的危險就要多一分，別忘了你們的家人還在家裏等你們。”
提起家人，不少人的表情都有些動容。
“隊伍五分鍾後出發，想去的現在站起來，不想的我也不勉強，不過物資你們就別想要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他們剛才隻是太害怕，人在麵臨危險的時候往往會選擇逃避，而這種時候特別需要一個足夠鎮定足夠清醒的人站出來，而封霆就是這樣的人。
封霆沒再說話，緊繃的下頜微微放鬆了些，他走到還在嘔吐的張達旦身邊道：“給你五分鍾整理好。”
張達旦慘白著一張臉回頭道：“再給我十分鍾吧！”
那兩顆突出腐爛的眼球真的惡心到他了。
“三分鍾。”
“……”混蛋，“五分鍾就五分鍾。”
等大家整理好心情，封霆將人聚在一起道：“從通風管道下一樓太耽誤時間，我剛才看過了，除了十一樓，喪屍最少的是六樓。我們得想辦法從步梯下到六樓，再從六樓的通風管道進入。”
“從步梯下去？”有異能者皺眉，“樓裏到處都是喪屍，誰知道步梯裏有沒有，萬一他們衝出來我們就死定了。”
異能者被咬也會變異，誰會冒這樣的險。
“通風管道同樣不安全，走的越久越不安全。”封霆道，“誰能保證通風管道裏沒有老鼠呢！”
這話一出大家不由打了個寒顫，通風管道潮濕陰暗，本就是老鼠喜歡的生存環境，末世前有人清理還好。末世後整個大樓都封閉了，通風管道裏不知道會滋生什麼東西。
“這樣吧，我們少數服從多數。”封霆首先舉手，“我建議走步梯下六樓。”
他一舉手薑小鐵和江寒自然也跟著舉了，嘉業現在什麼都聽江寒的，她舉他也跟著。張磊猶豫了一下，還是舉了手，他相信封霆的判斷。
異能者裏很多都是看張磊的，他一舉手，大家陸陸續續都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