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盡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有些好笑，“你都抱過我了，我不比這軟塌幹淨？”
顧昭淩垂眸，“這裏很陌生，我找不到你。你突然出現，我激動歡喜的不行，便下意識擁住了你。我怕……你隻是我想出來的虛影。”
宋盡聞言，又抱了抱他，“不是虛影，軟塌弄髒就弄髒，沒什麼比你更重要。我很擔心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好。”顧昭淩解開自己的腰帶，染著鮮血的衣袍落在地上，越脫，衣服血跡越多。白色裏衣大片都是紅色的，濕漉漉的黏在他的皮膚上，血腥味也更明顯了。
宋盡低頭翻找著剪刀，想將他的裏衣沿著傷口慢慢剪開，剛拿起剪刀抬頭，便見顧昭淩已經將裏衣硬生生拽下。
一些與布料愈合在一起的皮肉和疤痕隨著裏衣落下，重新被撕裂。
顧昭淩神色未變，宋盡卻微微擰眉。
“師兄，我自己來吧。”顧昭淩拿過宋盡手裏的剪刀，撩起自己染了血和灰的長發。
宋盡眼見著他要將自己的長發一刀剪下，趕緊握住了他的手，“昭淩，你要幹什麼？”
“斷發，師兄不是想幫我剪頭發嗎？”顧昭淩問道。
“沒有，多好看的長發，剪了幹什麼。”宋盡拿回剪頭，“我隻是想剪開你傷口處的衣物，結果你直接拽下來，重新給傷口撕裂了，你不疼嗎？”
“本來覺得疼的，但見了師兄就不怎麼疼了。”顧昭淩想了想，又道，“我見這裏的男人都是短發，師兄也是，而且……我的長發也很髒。”
宋盡將他墨發上的簪子取下，小心的避開傷口，攏起他所有發絲，在頭頂挽起，“沒事，我一會兒幫你洗洗就好了。在這裏長發短發沒那麼多講究。”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現在在師兄的家裏？”顧昭淩問道。
宋盡用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著顧昭淩皮膚上的血跡，“這裏是我的故鄉，另一個平行世界，我本來就屬於這裏，隻是陰差陽錯去了那裏。”
“師兄又騙我，你之前還說你是飄蕩世間的遊魂。”顧昭淩說。
“對不起。”宋盡看著鮮血不斷從顧昭淩傷口處湧出，根本止不住，便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個電話。
待掛了電話，見到顧昭淩情緒有些不對勁，“怎麼了？你在生氣嗎？”
顧昭淩沒有說話。
宋盡道，“我之前那麼說，是因為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清楚。我現在腦子裏也很混亂，等我理清了所有，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顧昭淩看著宋盡，微微點頭，“好。”
宋盡捧起顧昭淩的臉，淺淺落下一吻，“別生氣了，原諒我吧。”
顧昭淩明顯變得開心了，蹭著宋盡的手心，“我沒有生氣，我好愛師兄你。”
宋盡眯了眯眼，眼裏含著笑意，“你的傷口血流不止。我叫了醫生來，他是我朋友，值得信任，一會兒讓他給你處理傷口。不要擔心，我會在旁邊陪你的。”
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宋盡立即起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