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對他動手的。”顧昭淩保證道。
“現在保證有什麼用，造成的傷害能夠挽回嗎？”歡桉看向宋盡，“宋盡，你可以放心離開，他若再對你動手，你可以求助任何一個鮫人，沒有鮫人會對此事袖手旁觀，我得到消息也會去幫你。”
“我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少主。”落瑛跳來跳去，試圖吸引宋盡注意力。
宋盡看向歡桉，見到他眼裏的堅定，嚐試著向外走去。
顧昭淩隔著一段距離，跟在他身後。
“你也叫宋盡？”顧昭淩問道。
宋盡心裏一驚，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報錯了名，將錢弦報成了宋盡。
宋盡回頭看向顧昭淩。
顧昭淩垂眸走著，不知宋盡突然停下，沒刹住步伐，幾乎貼在了宋盡後背。
宋盡看見顧昭淩放大的臉，驚的向後退去，結果左腳絆右腳，眼見著就要與大地親密接觸。
顧昭淩拉住他，將他攬入懷中。
熟悉的，刻入骨髓，深入靈魂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想將懷中人緊緊抱住。
他到底是誰？顧昭淩想。
然而宋盡在他懷裏抖得厲害，眼裏滿是恐懼。
顧昭淩皺眉，立即放開了宋盡，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之前與宋盡保持的距離。
落瑛見宋盡不對勁，跳入宋盡懷中，想安撫他。
宋盡卻被它嚇得猛然後退，將它甩了出去。
與顧昭淩接觸的感覺好像依然存在，他控製不住的發抖。
一個小鮫人跑著不小心撞到他，他抖得更厲害了，向旁邊退去又撞到其他人。
顧昭淩見宋盡不對勁，在他身旁撐起一個靈力罩，小心的將他護在裏麵。
“別碰我，別碰我。”宋盡低聲喃喃著，蹲下身，將自己抱住。
像是這樣，就能護住自己。
落瑛的身型變大，臥在宋盡身旁，小心的將宋盡圈在裏麵。
顧昭淩站在距離宋盡幾步之遠的地方，靜靜看著宋盡，心裏如刀絞般痛。
他怎麼了？我做過什麼？顧昭淩想。
良久，宋盡終於緩過來，抬頭看去，周圍是一圈人。
身旁的靈力罩還有落瑛將他安全的圈裏麵。
“哥哥，你怎麼了？需不需要看大夫？”一個小鮫人麵露擔憂的看向宋盡。
周圍的鮫人也是，沒有怪異的眼神，目光中都是擔心。
“對啊，大夫就在前方不遠處，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另一個年長些的鮫人也說道。
其他人也開始應和他，言語中都是對他的關心和建議。
“少主，你爬我背上來，我帶你走吧。”落瑛看著宋盡，巨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宋盡站起來，“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他看著周圍的人群，透過縫隙，與顧昭淩對視。
那是一種什麼眼神呢？宋盡讀不懂。
隻知道顧昭淩好像是真的忘了他。
憑什麼？為什麼？
憑什麼他不記得，而自己卻被那些事日夜糾纏，繞在夢裏揮之不去。為什麼他都忘了我，卻還要闖進我的生活。宋盡想。
心中情緒翻翻滾滾，最終化為綿延水，堵在心頭。
心道，算了，他都不記得了。
宋盡想著一言不發，繼續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