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流如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像是抓住了笑點,大笑了起來。

“我沒說你有病,我是說你生病了。”公孫流如看向宋盡,語氣突然有些悲傷,“你的病若是一直治不好,我是不是又見不到你了?”

宋盡見狀,隻好輕聲安慰,“沒有,我會一直在的。”

公孫流如看著他眨了眨眼,“你保證了哦,你之前可是一直都不做這麼肯定的保證的。”

宋盡心道,保證又怎樣?誓言都有碎掉的那一天,更何況是保證?

“流如好像有些醉了。”宋盡看向肖星安,意思很明確,要向他們告辭了。

肖星安看看不怎麼清醒的公孫流如,又看看一口酒都沒喝的宋盡,心裏鳴起警鍾。

“剛剛聽公孫姑娘說,錢公子你生病了,剛好我也認識兩個郎中,他們就在灰灰城,離這裏不遠,不如現在去看看?”

宋盡心道,大半夜的看什麼郎中,轉而注意到肖星安的視線一直在公孫流如身上,哪裏還不明白。

這是害怕他對公孫流如做些什麼。

“好啊好啊。”公孫流如看起來很樂意去看郎中。

她伸手去抓宋盡胳膊,宋盡下意識猛然站起,避開公孫流如的觸碰。

等心裏的恐懼感散去後,宋盡抬眼看向包廂內幾人,知道自己失態了。

“抱歉,我不太習慣別人的觸碰。”宋盡解釋著。

至於他們會怎麼想,宋盡無暇去在意,也不想去在意。

公孫流如似乎清醒了些,“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去看看這個郎中。”

“好,我們現在出發吧。”宋盡點頭。

雲熙知道他這個身體上帶了很多毒,私下也為他請來了許雲憶。隻是毒深入骨髓,解起毒來實在麻煩。

他不缺醫生看病,公孫流如也知道。

隻是公孫流如還知道,他整晚整晚的被噩夢驚醒,盯著月亮發呆。

灰灰城的街上,依舊很熱鬧,天燈一盞盞飛上天,飄向遠處。

“醫館半夜不關門嗎?”宋盡問道。

“往日會,但今日估計不會,畢竟今日街上盛況要延續整夜了。”肖星安說道。

“尋常醫館不管什麼時候,半夜都會關門,這家醫館還挺有特色。”

公孫流如說著又將醜麵具戴在了臉上,遮住了她微醺的麵容。

宋盡見此,也將麵具戴在臉上。

肖星然見他倆都戴上了,自己便也戴上。

肖星安為了與他們走在一起顯得融洽些,便也戴上了麵具。

人群裏的某個地方,有人惡狠狠的盯著他們,眼中的嫉妒仇恨將麵部都扭曲。

肖星安感受到視線,回頭看去,除了人群什麼也沒看見。

“是很有特色,醫館給有緣人看病不收錢。”肖星安回著公孫流如的話。

“怎麼才算有緣人?”宋盡問道。

“不知,雖然我與他們打過交道,但是對他們的有緣人定性不是很清楚。”肖星安說道。

“說不定我就是這個有緣人。”肖星然說道。

“你?你又不看病。”公孫流如看著肖星然搖搖頭,一臉是誰都不可能是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