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渾身被汗水浸透,慘叫著驚醒過來,他發現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
壓根不是處於喪屍潮中,周圍很安靜,而他居然坐在一棵樹上。
他平複著紊亂的呼吸,警惕地觀察了一圈四下。
居然還有落日餘暉,不是那種灰蒙蒙完全不見陽光的天色。
他下意識摸了摸心口,玉佩居然還在,那是不是說明他死而複生了。
他即刻對著自己的手指咬了下,將血滴入玉佩上,直至完全被吸收。
既然上天給他重活一次的機會,那他勢必不會再重蹈覆轍,輕信這末世的任何一個人。
司翰尚不清楚現在所處的環境,周圍是不是潛伏著威脅。
他掰了幾根樹枝,分別往四下投擲了一圈。
他注意聆聽著周遭的動靜,直到一個男人磁性又不失威嚴的嗓音,劃入耳畔:“是誰,膽敢影響我睡覺!”
司翰密切留神著聲音來源處,發問:“你是誰?”
緊接著,司翰就看到一個身姿頎長,動作一氣嗬成,從樹上安然飄落在地。
那個男人一襲黑衣,而頭發居然是金色的,在殘陽的折射下,散發著邪魅的氣息。
“臭小子,我倒還沒問你,朝我頭上丟了這麼一個東西,擾人清夢,你打算怎麼賠罪?”
司翰緊攀住樹杆,虎視眈眈觀察著一步步挨近的陌生男人,這個男人的眼睛居然是湛藍色的。
直覺告訴司翰,這個男人很危險,他的異能即便現在就覺醒了,也無抵抗之力。
眼下保險起見,自然是不能承認。
司翰錯開視線,盡可能語氣平平地回:“閣下誤會了,如此荒野許是什麼鳥,銜取掉落下來的。
我也剛從這棵樹上醒來。”
布魯斯赫蓮仔細看了一眼手上的樹枝,邪肆地挑了挑唇角:“這樹枝的切口很明顯就是被人掰斷,你說不是你,我怎麼覺得就是你?”
話音剛落,司翰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那抹身影已經一躍而上,落在了他腳下的枝椏上。
布魯斯赫蓮這段時間一直停留在此地,從未發覺有外人,更何況中途如果有人接近,他又怎會毫無察覺?
所以眼前這個清瘦的小子,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避開他接近。
司翰反手抓緊了樹杆,抵死不承認:“閣下,荒野之地,有太多意外發生,在所難免。你揪著我問,也無用。”
布魯斯赫蓮活了這麼久以來,麵對他的氣場,居然還可以做到如此嘴硬的,何況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小鬼。
他湛藍的眸子幽幽地掃視了一圈,尤其看到對方纖細白嫩的脖頸,由於呼吸急促,那青色的血管十分鮮明可人。
“小鬼,脾氣倒很大,不過味道還尚可。”
此刻的司翰無比緊張,能感覺到對方盯著他的目光,如狼似虎,似是看著唾手可得的兔子。
就算這個人武力再強又如何,但好歹還是個人,總好比過落入那惡心的喪屍之口要好。
思及此,司翰臨危不懼地迎上他深邃迷-人的眼眸,有那麼一瞬他感覺自己,快要淪陷其中。
好在,不知從哪處掠過一縷熏風,促使他警醒了過來。
這時司翰發覺,眼前那神秘莫測的男人,居然快要埋首至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