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玄看著橫屍在此的三個人,心裏有些感歎,又有些悲憫地說了一句話。
他揚手扔給銀翼一個空的符囊,自己也留下了一個。
在神符門的時候,銀鵬曾想送葉清玄一個符囊,可是葉清玄知道這東西很珍貴,即使在神符門也並不多見,甚至有的長老都沒有。
即使有,多數也是很低級的,能裝的東西有限。他自己已經有了專屬空間,不想再多占資源,所以就沒要。這也是當時他見銀鵬送胡居淵符囊時,讓胡居淵大禮扣謝的原因,因為從銀鵬送的禮物上,就知道銀鵬對胡居淵很重視,很喜愛。
不過最近這一年來,他發現如果沒個符囊,裝巫師不太像,畢竟自己手裏憑空就多出東西,在這裏人看來也太驚世駭俗了一些。現在有人免費送來了,哪有不收之理,雖然這符囊空間不大,但聊勝於無啊。
收拾好了東西,葉清玄凝出一個火球,將三個人的屍身一把火燒了。修煉陰靈之氣的人,無論主修哪種屬性,對其他屬性的低級法術都會掌握一些,所以葉清玄雖然目前主修的是土屬性,但凝出一個火球並不難。
隻是這個舉動又惹來銀翼一頓注目,因為火屬性的巫師在北方很少見。
不過他沒問,葉清玄又不懂,也就沒說。
一切停當,葉清玄當先向陣外走去,邊走邊說:“外麵那兩個家夥還在,咱們從另一個方向出去。”
“那兩個家夥實力很強嗎?”銀翼對葉清玄躲避的做法有些不解,納悶地問:“是純陽洞的人嗎?”
“從外表和手法上來看,不像是純陽洞的人,修為也不高,都是地級巫師頂峰的實力。”葉清玄知道銀翼是什麼意思,解釋道:“隻是我擔心肅州的百姓,所以不想與他們糾纏。再說,無端地惹來矛盾,沒什麼意義!”
銀翼知道葉清玄是個不喜歡紛爭的人,上次在神符門,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他也不會出手的。所以也沒說什麼,隨著葉清玄走了出去。
出了陣後,銀翼不可避免地對眼前生機勃勃的景象感歎了一番。葉清玄也不多解釋,畢竟木晶這東西太特殊,自己可以偷偷地用在銀翼身上,但卻不想讓他知道,免得給他帶來麻煩。
“賢弟,你身上怎麼一股腥臭味?”剛在山道上飛掠出數裏,銀翼就皺了皺眉頭,對葉清玄說道。
“啊?是嗎?”葉清玄聽銀翼這樣說,記起自己在陣中修煉之後,就覺得身上粘乎乎地不舒服,當時以為太累出的汗,就沒太在意。此時,他有些不確定地扯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然後大叫一聲:“我靠,怎麼這麼難聞!”
銀翼見葉清玄的樣子很搞笑,忍不住調侃道:“賢弟果然好定力,竟然能忍這麼久,才叫出聲來!”
“切,你剛才不是也沒聞到!”葉清玄撇撇嘴:“剛才大陣裏的空氣太汙濁,咱倆注意力又都在別處,所以才沒聞到。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這下,兩個人也不急著回肅州了,而是找了一條小河,跳到裏麵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又將衣服也洗幹淨,這才走上岸來。
看著銀翼身上的汙漬在河麵上蜿蜒流去,葉清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五十步笑百步,你看你髒的!”
銀翼也是哈哈大笑。兩個人這一笑,才算是將這幾個月來因為一連串事情而造成的壓抑情緒徹底放鬆了下來。隻是兩人誰也沒注意到,他們洗掉的汙漬並沒散掉,而是慢慢彙聚到了一起,順流漂了下去。
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生活。兩兄弟一個真的是經曆了由生到死的過程,另一個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死裏逃生,對生命的理解,恐怕比很多年長的人都更加深刻。
兩人笑完,心中大暢。各自拿出幹淨衣服換上,又運功將濕衣服催幹,才繼續向肅州飛掠而去。
這一路上,直到肅州城外,放眼望去,由近及遠,到處都是綠意盈盈。葉清玄知道,大陣裏麵的生機已經覆蓋了這一地區,估計疫情也已經控製住了,老百姓再不用流離失所,這讓他很是欣慰。
“賢弟,等一下,有些不對勁!”飛掠中的銀翼沒像葉清玄想那麼多,所以沒有走神。在離肅州城還有十幾裏路的時候,他一把拉住葉清玄,警覺地說道。
“怎麼了,大哥?”葉清玄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有些不解地問銀翼。
銀翼向周圍看了看,皺著眉頭道:“這一路上,你可看見有采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