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話並未藏聲,挨得近的人自然聽了不少,因為互相敬酒,大家幾乎都在一起,旁邊的人也在看熱鬧,自然注意這裏注意得緊。
盛宏並不是聽勸的人,他看向謝重,忽而想起來了什麼,道:“久聞謝氏皇族的斬天劍法獨步天下,不知本王能否見識見識。”
謝重嘴角輕笑,道:“斬天劍法殺氣過重,五國齊聚,還是以和為貴,七皇子,西楚才是東道主。”
他們是客。
在他國國都,用斬天劍法,西楚臉麵上怎麼過得去,天下皆知,斬天劍法是謝氏皇族戰得天下之劍法,戰得天下,在人家國都用謝氏皇族戰得天下之劍法,多少有點不尊重人家。
雖然,他並不在乎,
盛宏捏緊手裏的酒杯,突然一口飲盡,走到西楚皇帝麵前的不遠處,恭敬行禮,西楚皇帝了然,他問:“七皇子殿下何意?”
盛宏:“陛下,本王久聞大鄴的九皇子殿下乃是不世出的天才,臣想見識一二。”
楚皇笑了下,看向那邊剛剛坐正的謝行,道:“不知九殿下意下如何。”
謝行:“我無所謂,自然是可以的。”
怎麼衝他來的?不是一直找四哥的茬來著?
“既然如此,便請吧。”
眾人聽著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安靜等著兩人的比試。
謝行放下酒杯,慢悠悠的,站起來之後,就命令薑遮去拿自己的劍,薑遮不情不願地去了。
不多時,劍就拿了過來,謝行正伸手,突然盛宏又出聲了,盛宏道:“不知道本王能否見到大鄴皇族的斬天劍法。”
謝行翻了個白眼,道:“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用斬天劍法了,其實斬天劍法我學得不精,我哥哥將九天引雷術融入斬天劍法中,真真正正所向披靡,盛宏,你哥確實不錯,隻是,我們的哥哥更加優秀而已,是吧四哥。”
那邊的謝重笑了下,默認了。
謝行性子張狂,所有人都知道。
謝行為謝驍不計生死,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並不稀奇。
盛宏想出聲反駁,可是他的哥哥就是敗了。
謝行拿了龍澈,他如今內功雖然和從前不一樣,但是用出斬天劍法還是可以的,在戮生門這幾個月,也不是白混的。
大殿上,兩個人相對而立,謝行拔出龍澈,長劍上凝出了一陣陣寒氣,眼中的殺氣四散開來,彌漫在周身。
場上眾人皆驚。
孟長齡沒有來宴席,路呈來了,他性子穩重,武功高強,暫時安排在謝重身邊隨侍,謝重見此微微皺了眉,他招了招手,路呈蹲下身,附耳過去,謝重問:“阿行的武功好似和從前不同,他修的純陽內功,如今的內力竟然極其霸道,至陰至寒,這是為何?”
路呈低聲回答:“他之前恢複時候並未修養好,在青州受了重傷,經脈碎了之後承受不住自身龐大的內力,必須盡數廢掉才可護住自身性命,玄寒心經修煉至第八重,可保護自身經脈,薑遮就渡了自身八成的內力。”
謝重聽到這裏,挑了下眉毛,路呈接著說:“士為知己者死,行事無悔,薑遮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知道,江湖中人,最是至情至性。”謝重笑了下,“我能理解你們之間的情誼,觀戰吧,你的眼睛都移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