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大約四五點鍾的時候,棠螢光走出了山林。
經過短暫的休憩,堯光山的生態已經逐漸修複,不少小樹苗顫顫巍巍從地底冒了出來,之前在一場山火燒毀中的枯樹也開始抽出新的枝椏。
棠螢光將伸到眼前的樹枝撥開,遠方有絲絲白色煙氣冒出。
也許是哪一家行館。
同時意味著棠螢光現在離官道的距離很近。
在早些時候,行館還是屬於較為私人的性質,到了後期都是一些官府的驛站,他們擁有更合理完美的體係。更不會像行館一樣隨意將煙氣揚得那麼高。
雖說道上有規矩,一般不會主動打劫驛站或者出殯的人,但是在戰亂時期,就算是窮鬼被打劫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棠螢光悄悄往那邊趕去,四五分鍾之後,眼前出現一道長橋,在盡頭是一處房子。連著五六間房舍聚集在一起,三間連在一起,左邊兩間連著,煙霧就是從連著的兩間房中散出去的,另外一間單獨對著這兩間房,旁邊是一間馬廄。
房屋的正中央有一個水缸,棠螢光暫時還沒有看見水井之類的,隻有一個小廝在水缸那裏打水。
棠螢光快步走到行館裏頭,現在才是清晨,隻有幾個起早的小丫鬟出門來。
“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旁邊一個房間出來的瘦個小廝出來,接過水缸那裏一直默默打水的人手中的水盆。
“打尖。”
棠螢光跟著那個瘦個小廝往主屋走,他臉上有顆大痣,薄薄的嘴唇,細長的眼睛,看著很是不討喜,但勝在唇齒功夫強。
三兩下就將這周邊的情況講給棠螢光,連這往那裏走都有推薦。
到了堂屋裏麵的小夥房,棠螢光丟給小廝幾個銅板,背著羅盤和劍找了個空閑的桌子坐下。
夥房這邊的小二給棠螢光端來早飯,一疊小籠包和一碗稀粥。
如果棠螢光有需求的話,還可以選擇一些方便攜帶的幹糧,以便於接下來的路途。
別家行館提不提供這項業務棠螢光不知道,但是剛剛那個長痣的小夥計說這裏提供,那就是這家的主家就在不遠的地方。
若是距離遠了,他們還需要考慮自家夥計路上的消耗。肯定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開啟這項業務。
棠螢光向這裏一個閑著無事的小夥計招過來,詢問道,“你們這裏還提供其他生意對吧?講來聽聽。”
對方有些疑惑地走過來,看到棠螢光開口問話。
他突然手忙腳亂,一個勁兒指著自己的耳朵和嘴邊,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做著一些棠螢光看不懂的手勢。
懂了,對麵是個聾啞人。
不過仔細一看這人還長的有點眼熟,就是之前在水缸旁邊勤奮打水的年輕人。
棠螢光隻好擺擺手讓他走掉。
剛巧那邊有個穿著華麗的像一隻公雞的男子正向前台問這個問題。
棠螢光毫不避諱地走到邊上去旁聽,雖然中途被男子的侍從攔住了,她隻好退而求其次,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反正以修仙人的耳力也是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