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被盤問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朱老爺子年紀大了,隨時都有可能仙逝,而再過不久便是晉省省長任職期滿,即將調往中央,晉省一把手的位子便空了下來,朱先生本來就是晉副省長,朱家自然是想要爭一爭的。
近些日子老爺子身子越發不爽利,作為朱先生最大的靠山,若是仙逝,對他的聲望跟班底帶來的衝擊是不可估量的,這也是朱先生冒險聯係桑落的原因。
他跟桑落認識的比想象中的要早,桑落動作太大,有心人想不知道都難,可畢竟人體研究有違人倫,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朱先生也不會聯係桑落。
老爺子不能死,至少不能在他競選省長之前死,說他冷血也好,說他市儈也罷,朱家不能死在他手裏。
“張隊,老爺子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啊。”男人低垂著眼,眼底隱隱有淚花閃爍,一張感情牌王炸起手。
現在還留在京市的,多多少少都沾點關係,朱先生、張隊、包括其他外放的一些,基本都是在軍區大院長大的,老一輩這些年因傷因病的走了不少,還活在世上的也就那麼幾個了,都相熟的很。
張隊歎了口氣。收起了公事公辦的樣子:“你是咱院裏最聰明的,我相信你不會幹自掘墳墓的事兒,但你競選的事兒,萬一沾上一點兒,可就一點希望就沒了啊!”
向來不苟言笑的張建國難得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我知道,可老爺子這邊更不能出事兒,白先生那邊,我信得過,”再者這些年,桑落往內陸投資了不少,這點信任還是能掙得的。
眼見朱家這邊勸不動,張建國也不再勸,隻是監視絕對是少不了的。
出了朱家大門,一邊小警察欲言又止幾番,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師傅,那個白先生真這麼厲害嗎?連累您親自出馬?”
張建國看了看眼前這張年輕的臉,一聲歎息:“你還是太年輕,白落確實不重要,可他接觸的人和事兒,那件不是敏感再敏感的。
就拿之前那個人口販賣團夥來說,他們背後的水可深著呢,能抓了紅姐那一支已經是意外之喜,就這,你還覺得那姓白的簡單?”
張隊沒有說的是,朱家其實更加敏感,朱先生正是競選省長的關鍵時候,突然冒出來的桑落就更加可疑了,當然,這些不是小警察能知道的,他隻知道桑落很危險就夠了,再多,便是害了他。
唉,畢竟叫自己一聲師傅。
“好了,這次回去,就到檔案室那邊吧。”
他這個徒弟哪裏都好,就是人太軸,在這個世道,也不知是好是壞。
小警察聽話的點點頭:“知道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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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這時櫃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桑落伸手拿來一看,竟然是朱朱的!
小姑娘能有什麼事兒找自己?這麼想著桑落還是接了起來。
“嗯?”仗著沒有人,桑落並沒有維持儀態,而是一手扶著手機懶散開口。
“白先生。”朱朱的聲音有些失真:“我聽說白先生您被限製出行了,而且黑澤先生現在還沒有消息,您...”朱朱並不知其中彎彎繞繞,她隻知道白先生很愛自己的丈夫,黑澤先生生死未卜,自己卻被軟禁,肯定難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