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整個青田市陷入一片寂靜。

沒有耀眼奪目的霓虹燈,沒有嘈雜的人群。

天空烏雲密布,黑暗把這一片區域唯一的光亮吞噬。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一棟三十五層的寫字樓,其中一間會議室,蜷縮著六名幸存者。

臉上皆是麻木的表情。

蔣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盡量放鬆身體,把消耗降到最低。

她已經連續兩天隻吃一餐,而且每餐都隻吃一包餅幹。

50g一包的那種,她感覺身上的熱量在不斷消失。

六人很默契都沒有講話交談。

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一般人。

隻要能扛過夜晚,喪屍伺機而動的夜晚。

她們就有機會接著出去找物資。

自從一年多前,一種莫名其妙的病毒在國外爆發,具體什麼病毒也被隱瞞了,國內當即封鎖國門,禁止任何國際航線。

沒有進出口,經濟市場受到大幅度的影響,迫於壓力還是為了穩住軍心,新聞開始傳播已經攻克該病毒的消息。

就在大家以為可以放鬆時,經濟恢複正常時。

蔣茹所在的青田市,爆發了!

在陽光明媚的大中午,沒有任何預兆,爆發了!

昔日好友轉瞬間變成吃人的怪物。

逃亡路上大家唯有自私毫無保留。

官方第一時間封鎖整個青田市,開展為期兩個月的消殺工作。

包括擊殺感染者及整個城市消毒。

誰也沒預料到兩個月消殺延長到半年,消殺的結果是,全市覆滅。

城市公路擠滿了密密麻麻的喪屍,交通係統完全癱瘓,官方隻好撤離,不再增加增援部隊。

後來經研究調查,不為人知莫名其妙的病毒居然是喪屍病毒,能讓人“起死回生”能讓人成為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

在被咬的那一瞬間就注定成為喪屍病毒的載體,沒有例外。

蔣茹她們幾乎是這座城僅存的幸存者。

短短一年時間,有著一千萬人口的青田市僅剩下她們六人。

誰能想到一年前還是一名大二學生,現在卻能麵無表情甩刀絞殺各種喪屍。

可是能殺喪屍又怎麼樣?遇到喪屍群照樣得跑!

每天像過街老鼠一樣,尋找物資,躲藏,往高速公路移動。

白天時,喪屍會躲在屋子內,部分會在外麵緩慢移動。

夜晚時,喪屍會從屋子慢慢爬出,沐浴在月光之下,沒有月光也會一臉呆滯的站著。

具體原因蔣茹還不知道。

她隻知道,剛加入逃亡隊列時,夜晚執勤時她差點被嚇瘋。

她視線範圍內樓下街道站著一群麵色猙獰卻一動不動的喪屍。

密密麻麻,紋絲不動。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惡心。

對,是惡心…密集恐懼症加上恐懼的惡心。

當然現在見到這種情況,她甚至能麵色如常咬著餅幹。

想著過去的事,蔣茹也慢慢放鬆下來,肚子真的好餓啊…

按照她現在的水平,如果不出去找物資,兩天兩包餅幹也可以扛過去。

但每天都要出去找物資,殺喪屍。

迷迷糊糊間看著另外一個幸存者正盯著她的脖頸處。

長久的作戰經驗讓她警鈴大作。

略帶迷離的雙眼一眯,困乏消失,徒留滿眼犀利。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蔣茹語氣帶著不善,現在她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

“給我…給我…”那人揚起詭異的笑容,輕聲呢喃著。

蔣茹剛想翻身躍起,身後,左邊突然傳來破風聲。

餘光一眯,居然是朝夕相處的隊友唐婉和王城。

此時兩人各舉著刀向她砍來。

蔣茹快速往旁邊一滾。

就在她滾動成功躲避時,那笑得詭異的幸存者迅速向她撲來。

另外一直不動的兩人也不甘示弱向她撲來。

他們爭先恐後撕扯她的衣服。

蔣茹胃已經疼得一抽抽,仍咬牙抬膝把趴在她身上的其中一人頂開。

就在她想用腿部力量甩開第二人時,王城拿著一把匕首迅速往她額頭捅來。

“…枉我三番五次救你….”

話還沒說完,痛感徹底把蔣茹淹沒,身體沒有咆哮打滾的機能。

死亡,讓她意識徹底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