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肯定是要說是民意代表的,但是你也不要指望在這麼一個時候會真的有某個人來代表民意這麼個東西,說的不好聽,這些人都是工頭兒,工人的頭頭兒啊!投起票來民意代表肯定是他們。

那蔣科長看了一眼旁邊的馬雲宏,那是首先發了話:“我們主要控製的這秘書科和民生股裏麵還是有不少外人的,今天我們也是怕有外人來偷聽,於是這麼個會才拖的這麼晚。”

前文已然提過,這秘書科是按人數投票選舉產生,難民數量多因此站主導地位,但裏麵還是混著不少別的幫派的代表的。

而民生股準確來講,拋開事實不談,理論上而言,他們是管理整個避難所中所有的人的戶口的,但在實踐過程中,還是因為難民多,為了好管理,就必須得給難民麵子,於是有一部分職權就是在實際上掌握在難民的“代表”們手中了。

內務科民生股的副股長馬雲宏緊接著就說道:“我聽說主計科和行動科的聯係已經是加強了,糧倉那裏已經派人去值班了……”

那底下的一位民意代表岔了一嘴,他擺出了一副極為謙卑的神色,不知道平時是否也是這樣的,那工頭兒兩隻眼睛轉了轉,瞄了好幾眼麵前的兩位頭兒,然後又瞥了眼自己的同事,這才小心翼翼地講道:“上頭的各位,打擾了,這件事確實是相當重要的……”

這民意代表本身動作的前搖就相當的大,還講這麼一堆廢話,那蔣科長聽到不耐煩了,直接道了一句:“有屁快放,快說吧,講重點的。”

那人就直接切入話題了:“聽不少礦上的兄弟說,邊上來了不少在礦邊兒上轉悠的行動科的那些機動組的成員。

他們不知道在幹什麼,有礦工問他們,他們也隻是說奉上命,保護戶外工作的作為二類人員的礦工們,來緩和最近頗有些緊張的關係。

這冰天雪地的哪兒來的喪屍?先不論這個,有些還帶吃的來發,光這個一搞居然就搞的那些礦民心裏暖起來了,有些居然不想接著搞停工了。”

接著,另有一個工頭繃不住話頭了,他憤憤結果話茬:“屁的保護,這麼搞分明就是在監視我們。”

然後,又有一個所謂的民意代表發了話:“奶奶滴,這些刁民真的活該整天埋身在煤堆裏,稍稍施舍一點好處就覺得日子甜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行動科的保密工作基本上就是沒有做的狀態,漏些就和釣魚佬的勾子一樣,半年從江裏撈不到一條魚。

那副股長馬雲宏此時說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話:“是不是我們的計劃暴露了?”

這句話就有些唐完了。

計劃的泄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準確來講,拖到這麼個時候才泄露,這得多虧了主計科王濟世的配合工作。

畢竟那麼多煤炭砸下去換回來的糧票兒基本全被秘書科的領導班子給放起來了,就算不給那些直接參與開礦的難民交代,也得給這幫子難民的實際管理者,也就是這些工頭兒交代。

這些個工頭兒大部分都知道那些上交上去的煤炭都去哪兒了,其最後流向是什麼地方,再加上難民人數多,成分雜,魚龍混雜的狀態不泄露才是個奇跡。

既然計劃已然泄露了就得找個地方去找補。

先前,蔣科長的期望是拿著這些個糧票兒就像是拿著一個金融核彈一樣去震懾避難所的經濟體係,而現在,這麼一個核彈握在自己的手上反而成一個燙手的山芋了。

他們並不知道整個避難所到底有多少存糧,倘若對方有了防備,自己這一方也就不能起到先發製人的的功用了。

一旦自己的這麼多糧票兒投入市場,而這些糧票並不能吃得消對方的存糧,甚至不能造成其擠兌,那麼先前的努力也就付諸東流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