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崔省長吧？我在工作報告會上見過您，聽過您的講話。噢，我叫付萬德，是中川縣的副縣長。”
傅萬德點頭哈腰，伸出黑乎乎的手想上前和崔誌尚握手。
後麵的人把他攔下，示意他退後幾步，嗯，再退後幾步。
崔誌尚不再看他，轉向陳曉蓉，“小陳同學，你接著說。”
“他們名義上說收留我們，實際上卻逼我們簽訂不平等的協議，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如果不幹活就不給飯吃。”
“不光是我們。”陳曉蓉指指對麵，“連那些幾歲的娃娃也要跟著搬石頭。”
“前些日子，他們還逼著宗教授上山勘測，說是要開荒種地。因為人手不夠，他們還開車抓來了這些老人。”
陳曉蓉越說越氣憤，“韓希她們一家人住在冬暖夏涼的防空洞裏享福，卻讓這些老人住破破爛爛的危樓。每天強迫這些老人頂著烈日幹活。前幾天還有幾位老人因為勞累過度暈倒了。”
“不僅如此，我還懷疑他們用藥物控製大家。我親眼看到他們給每個老人發了一瓶沒有標簽的藥水，還要看著他們喝下去。”
“那個姓韓的女人，全家人都在喝我們的血，剝削我們的勞動果實！”
“她還豢養了私人武裝來監視和限製我們的行動。她這是赤裸裸的藐視人權。這裏根本不是什麼避難所，而是法西斯的集中營！”
陳曉蓉臉上由憤轉悲，“崔伯伯，幸虧今天你來解救我們了。不然我和明誠說不定熬不了幾天了...嗚嗚嗚...”
崔誌尚眉頭緊鎖，“付副縣長，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句句都是真的！我敢以人格做擔保。”付萬德一迭聲地回答。
對麵的老人聽著陳曉蓉的話目瞪口呆。
簡直是難以置信！這是他們活了快一輩子，聽到過的最荒唐、最可笑、最顛倒是非的瞎話。
王建軍呸了一口，低聲罵道：“媽的，什麼玩意兒？這不就是赤裸裸的造謠汙蔑嗎？”
人群騷動起來，不少人站出來想上前和陳曉蓉理論。
林海洋沒有回頭，快速打了個手勢。立刻從防空洞四周跑出來四個安保隊員，拉起一條警戒線讓人們向後退。
他們怕萬一發生衝突會傷到大家。老廠長也站到前麵幫著維持秩序。
他攔住想衝過去的王建軍等人，“後麵呆著去！沒看見林頭兒在前頭站著呢，你們慌慌著幹什麼？別添亂！”
崔誌尚也注意到對麵人群的騷動和那些人臉上急切的表情。
略一思索，往前走了幾步，表情沉痛地對著對麵高聲說道：
“同誌們，對不起！是我們來晚了！看來這裏存在的問題很大呀。都是我們的疏忽，讓大家受苦了！”
他看了看對麵的人，見連最前麵的林海陽臉上都露出期盼，提高聲音繼續說道：“我是紅山基地的副總指揮崔誌尚。前幾天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裏有人私自占用公共資產和設施。對避難者進行壓榨和剝削。今天一看才知道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