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尾和盧灰例行搜得差不多後就走了。
陳小尾走之前還給了祝婉兒一點銀子。
“小姑娘，記得財不外露。”陳小尾囑咐，“哪怕隻是一點錢，都要小心有心之人。”
祝婉兒原本沒有很想接這筆錢。
但是想到自己和祝千機確實身無分文，還是拿了這筆錢。
盧灰罵了一句“就你好人”。
也開始摸自己身上的口袋。
也摸了一點銀子放在天井的石桌上。
“小尾，走了。”
陳小尾點點頭：“若是你們姐妹二人有什麼困難……”
他話沒說完就被盧灰打斷了：“你給點銀錢幫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知你好心，但是別被什麼東西傍上脫不了手，這可就不好了。”
盧灰話很難聽，目光卻看著祝婉兒，表情裏全是警告。
現在這個世道誰都不容易。
祝婉兒明白盧灰這些話都是說給她聽的。
盧灰這是怕祝婉兒真的找上陳小尾，給陳小尾添很多麻煩。
祝婉兒點點頭：“謝謝兩位捕快哥哥，這份恩情小女子和姐姐會銘記於心。”
她心裏卻在默默地歎一口氣。
如果這是真的有困難的姐妹倆聽到這些話，心裏必定不是滋味。
可是她們不是，她也能理解盧灰的心思。
把錢收下後，打算想法子先記下，到時候這些恩情她都會加倍還了。
等到盧灰和陳小尾出去的時候，門外三三兩兩的人都散差不多了。
隻留有一個瘦弱的書生站在那邊，表情有些執拗。
見到陳小尾和盧灰出來以後，他快步跟上：
“陳小尾，你且告訴我，宋大哥犯了什麼事！”
陳小尾擺擺手，什麼都不想說。
倒是盧灰罵道：“到底有你什麼事，跟著我們也沒有用！”
然後生怕陳小尾同情心泛濫一般，拽著陳小尾走了。
祝婉兒看著盧灰和陳小尾離去的背影，前去把宅子的大門關上了。
在關上之前，那個高瘦的男青年飛快上前伸手攔了一下。
門在他的胳膊上不輕不重地夾了一下。
他倒吸一口涼氣。
青年的手腕處馬上起了一道淤青。
祝婉兒眉頭一跳。
她好像沒有用什麼力氣吧。
她有些困惑地問：“你是？”
書生勉強笑了一下：“小妹妹你好，我是李德來，我是……我是一個訟師！我可以負責為宋大哥的事情訴訟！”
祝婉兒的腦袋起了問號。
這個人看起來不像什麼訟師。
剛才盧灰對其棄之如敝履的樣子祝婉兒還記得。
書生說：“”我真是登記在冊的訟師，隻不過是前一段時間才成為訟師的。”
“平時大家都去找那些老道的訟師，我還沒有實際訴訟的經驗。”
“宋大叔之前幫過我，這回我免費為宋先生訴訟！”
他是這樣說的，但是祝婉兒卻沒有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什麼真誠的感覺。
她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這個書生。
但是這個人免費。
她現在最首要的就是先去看看宋大叔怎麼樣了。
雖然心裏不太相信這個人，祝婉兒還是笑著說：“真的嗎？正好我沒有什麼錢打官司，到時候還要李……李訟師您幫幫忙了。”
祝千機聽見動靜走到了祝婉兒的邊上。
雖然隔著一層麵紗，但是李德來還是感受到了麵紗那邊傳來的冰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