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太子生辰宴。
大臣們輪番送了賀禮,快要輪到傅漓時,江宥寧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本想示意他將賀禮換成她挑選的那份,誰曾想男人根本沒理會她的小動作。
“太子殿下今日生辰,臣與夫人敬贈三彩詩文玉枕一副。”
祁裕臉上笑容一僵,送枕並非吉祥物。偏生又是副詩文枕,這擺明了是對他先前送去墨寶的挑釁。
思及此,他不怒反笑:“如此厚禮,傅大人煞費苦心了。”
“殿下哪裏的話。”傅漓客套著結尾。
雖是說的再尋常不過的話,卻還是叫周圍的人瞧出了幾分不對勁。
“太子殿下,臣敬贈蒼玖齋桐煙徽墨十隻。”見狀,後頭的人率先出言打破尷尬。
傅漓作揖退回落座,眼底是難掩的得意。
“眾目睽睽之下叫太子下不來台,你膽子可真是大。”江宥寧小聲與他咬耳朵。
傅漓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盞:“覬覦旁人之物,該。”
她沒太聽懂他的話,雲裏霧裏地看了傅漓一眼,見他正看著酒出神,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
席間,傅漓樂此不疲地往她的碗裏送了不少東西,撐得她半死。
“好撐。”見他又躍躍欲試地執箸,江宥寧連忙按住他的手腕:“夠了,你自己吃罷。”
對上她一雙可憐兮兮的杏眼,傅漓這才作罷。
不遠處,祁裕不善的目光灼灼地盯來,看得江宥寧直冒冷汗。
“他這樣盯著我們作甚?”她低聲詢道。
傅漓捏了把她柳條兒般的細腰,餮足地勾唇:“許是眼睛抽抽了。”
江宥寧:“......”
正是沉默之際,卻聽一道笛聲悠然而起。
美人兒們魚貫而入,霎時間,水袖紛飛,歌舞升平。
祁裕的視線一轉,很快便捕捉到了一眾舞姬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劍眉微蹙,不知她此舉為何。
笛聲漸急,隻見女人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猶如隔霧之花般朦朧神秘,勾的他心頭泛上一陣癢意。
祁裕望著台上婀娜的女人,眸色微深。
一舞畢,江孟良摘下麵紗,行一禮,這才告退。
她全程都沒有給過他一個眼神,到叫祁裕覺得有些不對勁。
興致缺缺地喝了幾口悶酒,他便起身離席。
蘇盛正欲跟上,卻被祁裕叫住了:“不必跟著。”
傅漓不露聲色地瞥了眼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又與斜角的雲瀾對上了眼神。
目光交彙,雲瀾幾不可察地頷首。
......
禦花園內。
“美人兒請留步。”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江孟良腳步一頓。
皇宮之內,她並不想惹是生非,於是轉過身來:“不知公子喚我何事?”
樊簡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我當時誰呢,原是那日萬花樓的賤婢。”
江孟良被迫對上他閃著綠光的眼睛,隻見他表情猥瑣,另一隻手蠢蠢欲動地扣上她的腰。
實是惡心至極,江孟良提膝,狠狠地踹向男人的襠部。
樊簡吃痛,口不擇言地罵著髒話。
江孟良無心戀戰,轉身欲走,卻被樊簡一把揪住了後領:“你這賤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她拳頭一緊,剛要出手,卻被一道邪肆的男聲止住了動作。
“皇宮重地,豈容爾等放肆。”祁裕出聲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