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得更勤快，更能幹，別人才不會覺得她偷懶。
華琳也是這樣表現，才堵住了大家的口，也是所有女知青裏最勤快能吃苦的一個。
虎妞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帶著一個軍綠色的挎包，裏麵有語文，數學，還有語錄。
紀琳琅想到自己剛剛翻華琳的行李包，也有一本語錄，心裏想著趕緊把裏麵的內容背熟。
“你哪裏不懂？”紀琳琅問著虎妞。
虎妞直白道：“我都不懂。”
紀琳琅雖然無法相信，但看著虎妞的數學和語文試卷，滿滿的交叉和兩個大大的鴨蛋時，一時沉默了。
她幾輩子讀書天份都不錯，所以學霸是無法理解學渣的。
虎妞還是那種零級學渣，就算是選擇題也能完美的避開所有答案的那種。
見紀琳琅不說話，虎妞低垂著頭，一副沮喪的樣子道：“老師說教不了我，讓我退學。”
紀琳琅深吸口氣，看著她道：“你爸爸知道嗎？”
虎妞點了點頭，“爸爸知道，但他還是讓我讀書，隻是我年年都拿鴨蛋，浪費爸爸的錢。”
“那你想讀書嗎？”紀琳琅很認真地問著。
虎妞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幹活，但爸爸想我讀書，所以我也想讀書。”
紀琳琅明白了，虎妞有力氣，所以幹活讓她有成就感，但讀書不行，心裏就自卑和沮喪。
“那我從一年級的書開始教你吧，你明天把一年級的課本拿過來。”紀琳琅看著兩張卷子，發現虎妞是一點基礎都沒有，還得再從零開始教她學。
她其實心裏都沒有把握把虎妞教會，因為這兩張卷子還有虎妞的作業上看來，虎妞好像天生對讀書少了根筋。
但虎妞想學，不想讓爸爸失望，又是救命恩人，紀琳琅自然也會用心教她。
“今天先教你寫名字。”紀琳琅看著課本上的歪歪扭扭像蟲子像雞爬又臥倒的名字，楊虎妞，能感受到當老師的頭疼了。
而且她覺得虎妞用作小名還好，用作大名，就有些俗了。
不過這不是她能提的，所以紀琳琅就直接忽略了。
兩人到了屋外，紀琳琅隨手在地上找了兩根細的棍子，遞給楊虎妞，開始教她一筆一畫的學名字。
這會知青點的人都回來了，男男女女扛著鋤頭，卷著褲腳，腳上濕轆轆的，這是在河裏洗了手腳才回來的。
一見到紀琳琅和虎妞，和紀琳琅同宿舍的範倩就揚聲道：“有人還真是命好啊，跳個河還能搭上隊長的閨女。”
“可不是，說不定還能當隊長媳婦呢。”範倩的好友許來娣附和著。
紀琳琅衝著虎妞道：“別管她們這些長舌婦，認真寫。”
紀琳琅心裏記著範倩呢，和華琳的繼妹洪英是關係好的同學，華琳遭遇的一切源頭就是範倩和洪英搞的鬼。
至於許來娣，牆頭草一個，喜歡扒高踩低，見人下菜，欺軟怕硬，又愛占小便宜。
因為華琳不幫她幹活，心裏就記恨上了。
這種人，紀琳琅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