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藍色浸染的病房中,風止靠坐在椅子上,看著那雙目緊閉的青年,一旁的心電監護一直發出滴滴的叫聲,讓得他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門從外麵被推開,滿臉焦急的女人衝了進來,當看到床上的人時,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昀兒。”
她大步跑過去,卻在快要靠近他的時候被風止攔了下來,她的眼中瞬間被怒火所充斥著,惡狠狠的盯著他,吼道:“你想幹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吵到他了。”風止淡淡道,卻讓得女人的臉色愈發的猙獰。
“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昀兒怎麼會變成這樣!”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在病房中響徹,“你就是個災星、禍害,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哧——”
風止冷笑一聲,一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造出來的蠢貨也敢對他說出這些話。
“你笑什麼!”陸母氣急敗壞的想要去打他,被風止一手甩在了地上。
“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可笑。”風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若看著螻蟻一般。
隨後,他轉身重新看向床榻上的人,卻沒有看到身後那張愈發陰沉的臉。
就在他邁開步伐的那一瞬間,後腦勺傳來尖銳的疼痛,他緩緩轉身,看到了那個女人抓著手中的椅子,發絲淩亂,眼球充血的望著他。
沒等他說什麼,陸母再次將凳子狠狠的摔在了他的頭上。
金屬砸過額角,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他的眼前瞬間血紅一片。
而裏麵的動靜也引得了外麵的人注意,一個護士推門進來,當看著這些的時候,大聲叫道:“你們在幹什麼?”
風止沒有說任何的話,隻是盯著那已然瀕臨瘋狂邊緣的女人,他聽到她在嘶吼,在質問。
隻是這些與他何幹?
他伸手抹掉額角流下的血,而後垂眸看著手上的鮮紅,低聲笑了一下。
片刻後,他利落的轉身,朝著床上的青年走去。
“陸止,你要幹什麼,你給我站住!”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陸母尖叫出聲,企圖跑向他,卻被後麵來的醫護人員拉住,無法向前。
身後的吵鬧與喧囂對風止沒有絲毫影響,他一步步朝著陸昀走過去,就像公路上他朝著自己走來一般。
最後,他的腳步落定在他的跟前,慢慢俯下身子看著床上安睡著的人,緩緩用視線描摹著他的模樣。
陸昀,這次,我們一起離開。
泛著冷光的匕首在下一秒被刺進青年的胸膛,心電監護上發出了刺耳的一聲長音,驚醒了後方那些還在糾纏的人。
震怒、嚎叫、不可置信……
無數的聲音充斥在房間裏,風止的身體被人拉到身後,一點點遠離他眼中的人,胸腔的氣體也隨著踏過了那條邊界而瞬間被抽離。
他被撞到在地,隻是安靜的躺在那,沒有任何的掙紮。
短短的幾分鍾,就已經劃開了生死之境。
當他的意識再度清醒,他發現自己浮在了半空之中,身形已經回歸了現實生活中的少年模樣,一個響指帶起一個小的青色風旋。
果然,死亡代表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