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峰,不僅是在F國的常駐駐華大使,還是我國最重要的生物學家。F國的國黨派在護送張教授期間,屢屢遭到反國派的炮火轟炸。而你們這次的任務,便是兩個小時內在W市的購物廣場接到張建峰教授,帶到回國的輪船上。”
白色巨型輪船上,一身軍裝的教官,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兩鬢卻泛著一絲絲白發。嚴肅大聲地對著十二位特種兵說著。
他環顧一周,冷厲的聲音繼續響起:“記住,兩小時後,反國派將進行無差別轟炸,你們一定要帶回張教授,照片已經發給你們了,現在請打開聯絡機。”
戰士們統一點開手背上的聯絡機,隨後快速關閉,筆直地站著。
看到戰士們年輕的臉龐,嚴肅的教官,語氣終究還是軟了下來:“歸巢行動,平安歸來。”
十二位戰士都抬起右手,統一實行軍禮,聲音宏大:“是!長官。”
沉浸在夢裏的君悅被肚子的響聲吵醒了,是的,她便是“歸巢行動”裏的行動隊長。
為了平安帶回張教授,君悅帶著兩位戰士斷後,三人終究是肉體凡軀,倒在敵人的炮火當中。
君悅不知道的是,三人齊齊陣亡,卻為整個行動小組拖延了十五分鍾,行動大獲成功。
“大姐,大姐,你醒啦?”一聲稚嫩的女孩聲響起。
還在發呆的君悅回過神:“二妹。”
女孩見到已經醒來的君悅,很是溫柔懂事的對著君悅說道:“大姐,今天早上,孫大嬸給咱們送來了五斤糙米,咱已經煮好了,大姐快來吃。”
君悅點點頭,小女孩也轉身出了門。
君悅昨晚就接受了這原身記憶,隻不過一時間還無法接受,或者說還沒適應。
原主今年十五歲,有五個弟弟妹妹,最大的就是自己,最小的隻有四十天的小五妹。名字也是非常接地氣,張大丫,張二丫,張三娃,張四娃,張五丫。
父母是逃荒來到張家村的,因為姓張,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同姓的村莊。
一家六口日子雖然清貧,卻是和和美美,張父打獵手法了得,短短幾年便有了幾間茅草屋。
五丫還在肚裏的時候,噩耗卻降臨在這剛有起色的家,張父為了狩獵到更大型的動物,進入深山。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張母散盡家財,隻為了拜托村民去尋找打獵未歸的張父。
可能是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亡,在張母生下張五丫的第四十天,上吊而亡。
君悅對這懦弱的母親,很是無語,沒有男人就活不了嗎?生下孩子就上吊,那這些還沒成年的孩子怎麼辦?
張大丫作為長女,為了讓弟弟妹妹們吃上食物,每天就喝點開水,自己卻生生餓了三天。
是的,原身是餓死的。
年幼的弟弟妹妹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姐,為了讓他們吃點東西,餓了三天。
君悅輕歎一聲,坦然的接受了張大丫的身份。
她知道,即便自己能馬上回去二十一世紀,可能都放不下這一家子吧。
這該死的善良。
當她起床站起來之時,頭暈得厲害,全身鬆軟。她隻能扶在床沿上,站了很久。才緩緩平複,隨後回過神,昨晚睡在自己旁邊的嬰孩不見了。
她一路扶著牆緩緩來到堂屋,看到十三歲的二丫正抱著嬰兒熟練地喂著米湯。
而其他弟弟妹妹,都盯著木桌上的稀飯吞咽著唾沫。
張大丫知道,弟弟妹妹們正等著她,心裏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她打起精神,踱步來到木桌旁邊,緩緩坐下:“三弟,給大家分一下這糙米粥吧。”
此時的張大丫是真的沒勁了,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三娃聽到大姐的指示,馬上給每人分了一碗粥。
張大丫看著那一大碗的糙米粥,連人影都能照得清楚,這種東西如何讓人吃得飽?
連個下飯的菜都沒有,就這麼一碗糙米粥,再次歎口氣,輕聲說道:“吃吧。”
一碗熱騰騰的粥進入腹部,溫熱的感覺讓張大丫滿足不已。
曾經雖然任務重大,常常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但從來沒有過饑餓感,而來到這裏經曆的第一感覺,便是餓。
一碗稀得不行的粥,也能讓自己回味無窮。
果然,饑餓才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張大丫快速喝完粥,抱起旁邊的嬰兒,並對著二丫說道:“你吃,我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