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八月,圩溝村。

昏暗的堂屋裏,兩道身影交疊。

瘦小的女人哼唧幾聲,被痛醒了。

耳邊是灼熱的呼吸聲。

蘇瑾真切的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她和人發生關係了。

呼吸聲越來越重,蘇瑾承受著這所有的一切,眼角流了滴眼淚,手指無意間碰到了男人的頭發。

霎時間,蘇瑾清醒了,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狗皇帝。

“你是誰,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敢?”

蘇瑾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身體的不適。

“瑾兒,我是你男人。”男人悶哼一聲說道。

蘇瑾剛想說話,男人又繼續道:“瑾兒,我會對你好的,俺不嫌棄你,你也別嫌棄俺,俺既然娶了你……”

蘇瑾累到昏厥,男人後麵說的什麼,她也沒能聽見。

……

“懷安啊,你媳婦怎麼還沒醒,新媳婦第一天起來這麼晚,可不行,你趕快去給她給喊起來。我們老秦家可不能這麼沒有規矩。村裏人會笑話。”許紅霞拽著秦懷安的胳膊說道。

“娘,你急什麼,瑾兒想多睡一會就多睡一會。再說了,我們秦家還有規矩嗎。”秦懷安對著許紅霞說道。

許紅霞一聽,眉頭一皺,不樂意了,他們家怎麼沒有規矩了,這話說的,這才剛結婚一天,就向著媳婦兒不向娘了,以後還了得,今天她必須得給新媳婦來個下馬威。

許紅霞雙手掐著腰,做足了架勢,剛想上演一出苦肉計,旁邊房間裏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秦懷安朝旁邊的偏房昂了一下頭,許紅霞轉頭就往旁邊的偏房裏跑。

堂屋裏的蘇瑾已經醒了,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慌了神,昨晚的回憶湧入腦海,身子渾身不得勁。

蘇瑾明白了,她這是被人給賣了,她一個廢後,雖然不得寵,但是她居住的宮殿也還算不錯,除了出不了她自己的宮殿,沒有自由,沒有優厚的俸祿,不受寵,其他的條件,還算不錯吧。

但是現在,這個房間的牆壁是用泥土砌的,土黃土黃的,上麵還貼了大紅色的喜字,窗戶又小又破,整個房間都是暗的,哪裏是她居住的宮殿。

蘇瑾開始疑惑,明明昨天下午,她還在儀元宮的院子裏種菜養花,現在怎麼會在這裏。

蘇瑾下了床,穿著床底下的破了洞的布鞋,在屋子裏細細打量了一圈,腦子裏閃過一個詞:家徒四壁。

屋子裏空蕩蕩的,床頭邊是個黑褐色的木箱,床對麵是個破舊的小桌子,靠近門邊有個木架裏,上麵放了個紅白相間的瓷盆。

“吱呀!”一聲。

老舊的木門從外麵被打開,男人高大,進屋時還得刻意彎著腰。

蘇瑾第一反應是抱住自己的胳膊,她身上穿的這個衣服,比她在儀元宮裏穿的衣服薄太多了,沒有袖子沒有褲腿,這天氣雖熱,倒也不至於穿的這麼少吧。

“醒了?給你做了些早飯,快過來吃點。”秦懷安手中端著碗,還拿了雙筷子,走到了蘇瑾的麵前。蘇瑾這才仔細觀察了男人,高大帥氣,五官立體,穿的比她多不了多少,身材倒是挺不錯,意識到這一點,蘇瑾猛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