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屬區,一棟不大的院子,一間不大不小的臥室。耀眼的陽光透過紗窗傾灑在房內正對著窗戶的炕上。
炕上躺著一個睡得正香的女人,灼燙的熱意使她柳眉輕蹙,下意識地用被子蒙住自己,擋住熱源,這才好受許多。
初秋的太陽熱度不比盛夏差多少,熱意不斷積累,沒一會,被子裏的人自己就受不住了。
哼哼唧唧的抗議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一隻白皙的手臂伸出就想掀開被子。
動作一頓,似是想到什麼,猛然的坐起身睜開眼,可光線太強,刺的眼睛發酸,眼淚都不由自主流下來,雙手連忙捂住,挪到避光的位置。感受到些許涼意後這才放下手,雙眼眯著適應光線,然後才慢慢睜開眼,看清了屋內的一切。
靠坐在炕頭,右邊靠牆擺放著一個木製衣櫃,然後過去就是窗戶,窗戶下是一個帶抽屜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茶盤和幾個杯子還有一個暖水壺。
炕腳疊放著兩個大木箱子,然後過去是房門。
蘇繡低頭瞧見自己身下墊著的是一張深藍色的床單,用手拍拍墊被,還硬邦邦。
這不是她的閨房!
哦,對了,自己最後的記憶是被堂姐推下水。那自己這是被救上來了安置到就近的下人房中?
也不對,下人房她去過,不是這個模樣。
呆呆的半張開嘴,那這是哪裏?
心裏千思百轉,腦中突然變得一陣陣刺痛,她皺著眉頭用手揉兩邊的太陽穴,希望這股刺痛能夠減輕一些。
腦海中浮現許多個畫麵,一幕幕飛快轉換,快得很多都看不清楚。好在已經存在記憶中,隻要觸及到一點,就能想起全貌。
半晌,蘇繡眼中布滿恐慌,失措。她這是和話本裏寫的一樣借屍還魂了?奪舍?
怎麼辦?會不會被發現!被發現後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心裏思緒翻飛,心髒咚咚咚的幾乎快從胸腔裏跳出來。許久,蘇繡才建好心理建設,都這樣了,隻能盡量避免被他人察覺出來不是原主,況且也不是自己願意如此。好在目前就一個人住,附近的人和原主也不怎麼來往。
站在堂屋門口,她望著院子和左鄰右舍的房子,皆是土磚建的平房格局差不多,兩室一廳,廚房在堂屋後麵,別問她怎麼知道人家廚房在堂屋後麵,因為看到有煙囪。
走進廚房,回想腦中的記憶,這個原主,該怎麼形容呢?
自私自利,懶惰成性,蠻不講理,愛慕虛榮都有一些。不能說是好人但也算 不上是壞人。
朋友沒幾個,一張嘴得罪人而不自知,不對付的人數比朋友還多,心裏想什麼基本都能從臉上看出來。
對父母孝順聽話,家裏隻有她一個孩子,懶惰也是被慣出來的,但是看到父母忙裏忙外也都會主動去幫忙,就是那種一個人懶得動,看到家裏人忙活又過意不去而去動手幫忙。
這世上的人不能隻用好人和壞人來區分,不能一概而論。更多的就像蘇秀一樣,他們有對其他人壞的一麵也有另一些人來說好的一麵。
所以蘇繡對這樣的人就算不喜歡,也生不起惡感。
不過,如此的女人,還真是讓她感到有點新奇。
哪像她的那些姐妹們,即使心裏再惡毒,算計的再多,可麵上永遠都是千篇一律的溫和、賢淑、善良。
哎!自己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查到是堂姐害的。估計是不會的,自己一個小透明,死了就死了,沒準還會對外說是愛玩鬧失足落水的,再不然過段時間就說是病故,這都是大家族慣用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