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都是虛假的,那麼,什麼才是真實的?

回家的路,還能找到嗎?

……

好像沉睡了很久,感知是昏沉的,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像是封藏在地底的寒冰緩緩解凍,意識慢慢複蘇,隨之而來的是視覺和聽覺逐漸被人間包裹的感覺。

薑玥緩緩睜開雙眼,他感覺身體有些僵硬,腦袋還有些酸脹。

隻是……

現在他在哪裏?

他好像,被一個巨大的會移動的盒子給包裹住了。

“……唉,還是進來了,命啊。”坐在薑玥前兩個座位的一名中年男人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是一輛有些老舊的公交車,外麵是一條長長的公路,霧蒙蒙的看不大清楚兩邊的風景,似乎是傍晚,隻隱約能瞧見公路兩邊的圍欄上亮起的幽綠色骷髏小燈。

十分的詭異。

此刻公交車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十個人,除了坐在最後麵的薑玥,車上的其他人似乎對此並不驚訝。

隻是眉宇間滿是憂愁,以及對未來的迷茫。

見狀,薑玥決定再觀察一二——這奇怪的車上,似乎隻有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在這裏。

而在薑玥不動聲色觀望著的時候,車上的其他人也開始說話了。

“別這麼喪啊,來都來了,要不咱們認識認識?怎麼說也是同一批同一輛車進來的。”坐在前麵的一位高馬尾女生樂嗬嗬地開口。

她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是個高中生,看上去還挺清純,放學校裏高低是個班花。

“你還樂得起來啊……”坐在她旁邊的一名青年有氣無力,喪裏喪氣的和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唉、唉,我就準備進了副本後找個漂亮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進來之前我每年都給自己燒了一大堆的紙錢,估計死了下地獄也夠花了。”

眾人:“……”

您可真是未雨綢繆啊。

這麼一開口,公交車裏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一些,左右是無法改變了,大家索性便七嘴八舌地聊了起來。

人類在災難麵前總是有著極強的適應性呢。

聊著聊著,大家就發現了唯一沒有加入群聊的薑玥 ——倒不是沒人注意到薑玥,畢竟少年的衣著打扮屬實是有些顯眼。

他一襲白金色長袍,看上去雍容華貴,腰間被一紅邊金絲繡寬腰帶束著,更顯得他腰身纖細;少年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唇紅齒白,皮膚尤其的白皙,烏黑的長發垂落,莫名讓人想到了美人如斯這四個字。

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臉上都閃過了驚豔。

這長得,真牛-逼啊。

“嘿,帥哥,你這進來前是在漫展上嗎?”女高中生是個社牛,直接就朝著薑玥揮了揮手。

薑玥:?

漫展是何物?

不過為了安全著想,薑玥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嗯。”

“帥啊!這一身不便宜吧,看衣服材質都好好。”女高中生樂嗬嗬的,“我也喜歡漢服,你這衣服是哪家的啊?好像沒見過啊。”

薑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