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為什麼嫁的是同一個男人,桃夭夭就富貴披身,享受著上層生活,穿的是綾羅綢緞,狐裘錦衣,出門坐轎車,走哪裏都有人恭敬著,討好著。
而她呢?年紀輕輕,身材走形,臉上開始長斑,眼角有了皺紋。別說坐轎車了,連自行車她都要考慮半天才舍得買,省吃儉用,每天一毛錢掰成兩半花,就這還覺得是不是太過奢侈。
明明是重活一次,明明自己掌握了先機,明明她距離美好生活這麼近,可這一巴掌直接將她打醒。
為了離婚,李靜放棄了所有財產,隻要了自己閨女的撫養權,從家裏搬出去的那天,霍缺摟著打扮妖嬈的女人直接進了門。
看見李靜,他也隻是不屑的挑挑眉,當著前妻孩子的麵就開始上演限製級,把李靜氣得半死。
離婚後,她從打零工開始攢錢,攢了兩年,她又重新開了一家服裝店。
八零年,正是經濟騰飛的年代,站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哪怕她再不會經營,也賺了點小錢,送女兒去了幼兒園。
和女兒幼兒園一條街的對麵,是貴族學校,每天來來往往的都是名車,李靜曾在心裏發過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自己女兒也送進去。
這天,她剛剛接到女兒,再等待紅綠燈時,她看見了熟人。
桃夭夭和聶沉。
許久未見,她一身狼狽,身上還有中午做飯時濺到的油汙。
而對麵的桃夭夭,一身改良旗袍,容色更勝從前,露出來的皮膚哪怕隔了一條馬路都能看到白得發光。
身邊給他打傘的聶沉,一身筆挺西服,刀刻般的臉上沒有了曾經的冷漠,一臉溫柔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女人,時不時低頭湊近仔細聆聽女人說話,偶爾回上一句,嘴角輕勾,再有車子經過時會伸手攬住女人的纖腰,將女人牢牢護在身側。
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聶沉,她記憶裏的聶沉,冰冷,淡漠,看她時永遠都是麵無表情,一絲情緒也沒有。
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認命般的頹喪,她究竟哪裏比不過桃夭夭?
為什麼她不管嫁給誰都過得這般耀眼明媚,而她,挑著撿著,還都是入不了眼的。
看著他們夫妻二人,親親蜜蜜。
看著那男人的視線永遠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一舉一動裏充滿了溫柔嗬護。
看著他們的三胞胎出來。
看著他們坐上霸氣的越野車。
看著他們揚長而去,留下的滿是羨慕,耳朵裏都是旁人對他們的稱讚。
康樂集團……
原來如此。
眼淚突然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心口酸的難受。
“媽媽?公交車到了,你怎麼了?怎麼不走?”
女孩拉拉自己媽媽的胳膊,不解的看著她,怎麼哭了?
李靜捂住自己的心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最後卻失敗了。
“沒事,我就是突然餓了。”
她敗了,敗的一派塗地,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贏過桃夭夭一次。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怎麼選擇,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