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有點驚懼地看著窗口站立著的人。
當時她就是太生氣了,恰好這段時間回到了北城府,庵主為了安全又給了一批人,因此她一不做二不休。
滅了靳府全家,就連她自己的女兒都扔到了某個犄角旮旯!
沒想到會闖下滔天大禍,她低低地哭泣著,“阿娘,我錯了,對,都是那個靳雲飛…”
“閉嘴!”那人甚是煩躁都懶得聽她廢話,手輕輕一揮,便點了蘇明月的睡穴。
到此,整個空間都寂靜了起來!
一身青衣的庵主此時背身而立,站在一處靠近懸崖的窗口,眼裏的深沉如一處幽潭。
清冷而堅韌的臉龐帶著些銳利。
長相算不得漂亮出眾,卻也沉澱出了歲月脫俗的美,眼神更是迷蒙地看向了對麵的青石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旁跪伏著一個中年嬤嬤,正一聲不響地,在給蘇明月清理著傷口。
一道疲憊的聲音輕輕地傳來,“落葉,我是不是太寵這丫頭了,以至於做出了如此衝動的事來。”
這樣一鬧,破壞了她整個的計劃和布局。
“一切過早了一些!”
落葉嬤嬤微微地低下了頭,往事一一浮現在了她的心頭,這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比方對麵的青石山。
以及庵主一遍一遍地,累積著大量的毒藥和財富。
即使作為庵主最親近的人,這二十多年來,她依舊看不清她到底想做什麼。
知道對方跟個啞巴似的。
庵主繼續說道:“不知道暗地裏使針的人是誰!”她瞥了眼榻上奄奄一息的人,根根繡花針,全都紮在她的身上。
當時她急於逃脫,沒顧及到許多,回到庵裏,差點被她撈回來一具屍體。
蘇明月的身體紮得跟個刺蝟差不多,渾身的血跡,差點把她身上都染透了,到現在也才堪堪地救回來一條命。
蘇明月二次關進刑獄,怕她受不住就去撈了出來,想想當初她也衝動了!
不知道為何,落葉腦海裏顯現出了一道人影!
上次青石山,以及在官道林中發生的事,她去調查了那段時間返於北城府與京都的女子,加上那天庵主救人,都有那女子的身影。
幾次都在,難道真是巧合麼。
一個普通的進士夫人,她不認為有那個能耐!
到此,她都沒把對蘇靜書的疑惑說出來,看來還得派人去查查!
“沒想到皇帝小兒的身邊,能人越來越多!”庵主依舊沒有轉身,手指輕敲著身前的窗棱,一道黑色的暗影停留在靜室外的懸崖邊上。
朝著她微微躬身行禮。
“去查查皇帝身邊有什麼特殊的人,還有,打進暗察司的那邊有什麼消息!”
“是!”接著,那道黑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天一早,周長柏照例上朝去了,陸童生與陸二郎也相繼去了私塾,隻陸大郎磨磨唧唧的不肯離開。
“怎麼了,你今天不用去國子監練武麼?”
“也不是!”陸大郎遲遲疑疑的道:“阿娘,國子監太沒意思了,要不我還是跟著阿娘練吧,還有啊,城西之外也有座小山,據說是狩獵場咱們也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