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菜現在對蘇靜書完全信服,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一會兒,香菜就走了回來,“許娘子,那位大娘無親無故,現在就想找個穩妥的人家,求個安身之所。”

說完,低著頭又輕聲地道:“大娘說她曾是州老爺家放出來的婆子,會認字,會管家,會照顧人!”

自香菜詢問過後,那婆子便淡然地看了過來,在與蘇靜書目光對視的刹那,又微微地低下了頭。

心中詫異不已。

隻感覺到對方好強的氣勢,盡管她見識過不少的貴人。

但此女卻絲毫不落下風。

蘇靜書挪動步子走了過去,那婆子再次抬頭,這一次,她的眼裏帶著些微的恭敬,言語謙卑,“夫人,請收下老婆子吧,我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夫人以及您腹中的孩子。”

“我隻是個舉人娘子!”

顯然,蘇靜書的身份讓老婆子吃了一驚,隨之又定下了心來,朝著對方磕下了頭去,“賣身為仆,但憑娘子處置。”

老婆子的眼神清正,表情呆板,一時半刻看不出什麼不妥。

沉吟半晌,蘇靜書向著周長柏看了一眼,在見到對方微微點頭,她也確實需要一個穩妥的嬤嬤相幫,“身契呢?”

老婆子從懷中掏出了個油紙包,裏麵裝的正是在州府備了案的身契,隻差她自己的簽名了。

周長柏仔細看了一遍,遞給了蘇靜書。

此人做事之嚴謹令人刮目。

就連周長柏也不由得滿意了兩分。

“好,那就跟我們走吧,有些事我還想問你!”

老婆子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道:“是,謹聽夫人吩咐!”很顯然,這是個極重規矩的。

隨後退後了兩步,等蘇靜書等人上前走去,老婆子緊隨其後,看得一眾人暗暗咋舌。

從運江行走到安陵州時間不短。

因此他們所找的船隻不小,一層是大艙房可供大量的普通乘坐,隻是不太通氣坐在下麵很受罪。

二層則多掏些許的銀兩,便可要上一間廂室。

顧雲生自然不會委屈自己,他與隨從單獨要了一間。

蘇靜書家的人較多,就要了兩間相鄰廂室,屋子不大,卻也算是安穩,一間這樣的廂房大約需要五十兩紋銀。

即使這樣,還供不應求。

陸童生帶著大郎、二郎和長工住一間廂室,周長柏扶著蘇靜書進了另一間。

身後跟著香菜和那老婆子。

關上廂門,蘇靜書坐在床沿,喝了周長柏親自倒上的清茶,才淡淡的問道:“說吧,你是什麼來頭?”

老婆子微微沉默了一下,看了眼香菜。

然後香菜在主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又關上了廂門!

老婆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表情雖不自然卻不卑微,迷蒙的眼神微閃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聲音淡淡的,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老奴姓周,乃是宮裏放出來的教習嬤嬤,十年前被放出了宮,一直在知州大人家當差。”

周長柏與蘇靜書兩人的神情一怔。

‘教養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