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大約二十三四的樣子,身高七尺,身形偏瘦,穿著一身幹淨整潔的青白長袍。
外罩著一件亮綢麵的赤紅色對襟襖背子。
腳穿一雙鹿皮底靴,頭發齊齊整整地高束至法頂,用一根青白色的帛布所束縛著。
唇角微微地上揚,眉眼含笑,看上去有點肆意張揚的樣子。
看似簡簡單單的裝束,蘇靜書卻知道,他定然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蘇靜書從不懷疑周長柏的交友能力。
短短一個月,能讓他把人往家領的,大概也算是認同了。
周長柏也不在意同窗好友的取笑,隻拉著媳婦兒的手介紹道:“這是我家娘子,這位是我在書院新結交的好友,顧雲生!”
蘇靜書朝著男子微微躬身,算是招呼了。
顧雲生更加的驚訝,傳說陸宴家有母虎五大三粗,粗俗不堪,沒想到,竟然是位嫻靜的娘子。
通身上下帶著貴氣,哪有半點獵戶娘子的影子。
雖在鄉野沒太多的講究,他卻也不敢多瞧,隻微微拱手行禮道:“在下雲生,嫂夫人有禮了!”
蘇靜書再次微微頷首,“請堂屋小坐,我去沏壺茶!”她在現代生活了幾十年,雖知古代禮節,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妾身的自稱。
何況是在這鄉村之中。
茶水上桌,顧雲生倒是好奇這一壺茶的清香程度。
茶葉竟然是頂尖的雲霧茶,別說是尋常人家,以他們家的富貴來說,他一年也隻喝得一兩回而已。
於是對於這個博學多才,滿腹經綸,卻沒有多少文人那種死讀書和刻板的同窗,更加的好奇起來。
短短幾日,他便見識到了周長柏的高談闊論,和不拘小節。
給顧雲生印象最深的是,陸宴的兩戰成名。
想到這,他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一是書院文人爭論孟子說的典故,一則是說一個乞丐有一妻一妾,二則講的是有個人,天天去鄰居家去偷隻雞。
就這麼件破事,那些人整整討論了一天。
“噗呲~!”一旁看熱鬧的周長柏被吵得腦瓜子疼,忍不住地噴笑了。
頓時就被那幾人怒斥,說道他粗鄙。
當即周長柏隨意的吟出了一首打油詩詩,不但是書院,就連夫子都無從反駁,當時的詩句是這樣的,‘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
這還是周長柏引用港口,最著名小說家寫的典故,來嘲笑一群書呆子。
讓一眾書院的人全都驚呆了。
第二件事就是學堂事件之後,陸宴被人堵了,四五個書呆子文人不忿,撲上去揍他的時候。
顧雲生又驚住了,他竟然看到陸宴和他們在扯著頭發打鬥,然後以壓倒式的勝利,把五人全按在了地上摩擦。
簡直是有辱斯文,卻又非常的好笑。
傳說他曾十八歲考中秀才,因為娶了粗鄙的女子而一蹶不振,從此渾渾噩噩,沒想到現在進入學院,竟然才華驚人,文辭瑰麗。
然而顧文生不知道的是,周長柏固然有原主的記憶,而學習和一些新奇的想法,以及層出不窮的精美詩句,還是來自於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