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娃子結婚去到鎮上,仿若他們幾個兄弟會去打秋風似的,即使見麵,也隻是簡單的客套。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
僅僅八年的過去,他們幾乎與陌生人無異。
這期間,周長柏與馬小仔來來回回了多少次,都沒見到過梁二娃子,對,即使鐵蛋經常在家,他們也越離越遠,沒再交集。
現在來質問,他的臉呢。
“我……”梁二娃頓時啞然,他也想和兄弟們一起玩啊,隻是老娘的囑托,老婆的嘮叨,家庭的重擔都讓他無暇分心。
想到這,他又昂起了頭來,“你們不是也沒找過我嗎?”
鐵蛋的拳頭捏在了一起,突然跳起來就朝著梁二娃子的麵部砸去。
“我草你媽的,老子沒去找過你?”如雨點般的拳頭砸了下來。
梁二娃快速地躲避。
是了,結婚沒通知他們兄弟幾個,生娃沒通知,就連鐵蛋在工作前夕想要告知一下,當時他那個媳婦怎麼說來著。
“我們二娃是大好的青年,你們這些二流子,以後沒事就不要找來了。”
那時梁二娃跟個啞巴似的,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給兄弟幾個辯解。
還有馬小仔跟著周長柏出去找二狗子,當時也去找過梁二娃,結果連家門都沒進去。
這些,兄弟幾個都不想計較。
但剛剛他的一句話,讓兄弟幾個徹底放下了。
生活不知道給了他什麼,原來吊兒郎當的大小夥子,現在就跟個弱雞似的,三兩下的躲避之後。
就被鐵蛋一拳砸在了頭上,然後是背上,胳膊上。
馬小仔跳起來抱住鐵蛋的胳膊,淡淡的道:“別打了,不值當。”
梁二娃瑟縮在門邊,抹了把唇角滲出來的血跡,看向四個人眼裏露出了一抹懊惱,“你,你們真的不要我這個兄弟了麼?”
見到四個人誰也不吭聲,他突然蹲在地上,抱住腦袋竟‘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我特麼的被老娘架在火上烤,娶了那麼個媳婦不,讓我跟你們玩,我能怎麼辦?
現在好了,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難道真不理我了麼?”
兄弟四個麵麵相覷,還能再不要臉一點麼!
二狗子拍了拍他衣上的灰塵,習慣了港口的生活,回來的體驗真的不好,這兩天梁七嬸子開口閉口就是錢。
恨不得把他的口袋掏光。
話裏話外,想要詢問他在哪生活,媳婦兒怎麼樣好拿捏不。
沒想到梁二娃又是這樣,想想還真沒意思,他抬頭看了眼周長柏道:“哥,我想回去了,先回家去了啊。”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昨天他給了梁七嬸子五百塊錢,又給了老梁七五百元,再多的估計就進別人的兜裏了。
至於梁七嬸子說幫襯一下兄弟姐妹,恕他無能為力,不如,明天離去。
馬小仔也點了點頭,招呼了一下,躲在裏屋窗戶下看熱鬧的李秋靈,也跟著揚長而去。
他們家麼,也是留點錢就準備走了。
剩下的鐵蛋與周長柏隻淡淡地看著地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