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書見識了太多裝模作樣的女人。
最不耐煩就是別人的哭了,她朝著放好布料,又跑出來的周大妮使了個眼色。
周大妮立刻走上前去道:“有什麼事等會說吧,先進來喝口水!”說完,就拉著她的胳膊往裏走。
“嘶~!”趙春華輕呼一聲。
嚇得周大妮趕緊鬆手,低頭看去,隻見女子的手背全都是傷痕,她一把拉開女子的衣袖。
那傷順著胳膊蜿蜒向上,到整個肩胛處,全都是掐痕和煙頭燙傷的黑疤,看上去甚是猙獰。
到此,蘇靜書與周大妮全都輕吸了一口氣。
“誰打的,怎麼這麼狠啊!”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周大妮猛地捂住了嘴,對了,昨天中午胡江力一家在這邊吃飯。
隱隱約約間,聽到隔壁‘劈裏哐當’的聲響,當時家裏有點熱鬧,他們沒往別的方向想。
沒想到……
周大妮是從大梁村出來的,村裏也有打婆娘、打女兒或者打兒媳婦的現象,但都是關著門的,具體打成什麼樣她沒看到。
這簡直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了。
本來憨憨的周大妮說不出安慰人的話,隻著急地道:“他怎麼能這樣打你,這是犯法的對不對!”
趙春華隻低著頭,就連哭的聲音都不敢太大。
看得蘇靜書又是一陣無奈,“進屋來吧,我給你抹點藥。”
“不,不用了!”趙春華快速地搖了搖頭,這樣的傷痕或許能換得男人幾分的憐憫,起碼這幾天或許會安生一點。
要是抹好了傷口,下一次,隻怕打得更加的凶狠。
周大妮也忍不住的道:“那你就讓他這麼欺負,不行的話你們,你們就……”
離婚,但這兩個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年頭離婚了的女人,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有可能連娘家可能都回不去。
“他為什麼打你?”
趙春華扭了衣角,半響才結結巴巴的道:“他嫌棄我隻會生賠錢貨,不掙錢,連飯都做不好。”
“對了,你孩子呢?”如果蘇靜書記得不錯,他們家的女孩子也六、七歲了吧,看著瘦瘦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們家男人倒是沒見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混賬樣。
“在,在家呢!”趙春華像是想起了女兒,擦了把眼淚,又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剛跑到門口,趙春華忍不住地轉身又急切地道:“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相互不了解,蘇靜書不敢輕易的點頭,生怕對方說出什麼讓人為難的事來,隻淡淡的道:“你先說說看!”
“我就是想求你們家,以後能不能別做肉吃了。”隻聽‘砰’地一聲輕響,女人就跑了出去,順便把院門給關上了。
接著就聽到了隔壁,女人壓抑般哭泣的聲音。
這,什麼奇怪的要求?
周大妮與蘇靜書對視了一眼,兩人本來還挺同情她的,瞬間就被這句話給打敗了!
感情這女人跑過來,就是要求他們家以後別吃肉了。
連累到她了。
這糟心的玩意,他們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