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上來啊!”周二妮還在不停地挑釁。
笑著搖擺著枝條,熟透了的柿子‘嘩嘩’地往下落,砸在地上稀巴爛。
“等著!”樊光容拍了拍細嫩的手,雙手合抱著樹幹,慢慢地往樹上麵挪移,半晌,在她手掌刺破皮之後,才上行了一小段。
踩在斷樹杈上,有點硌腳,雙手環抱著樹幹也太過難受。
並且,她深深地感覺到雙腿有不少的擦傷,衣服還好,褲子都被斷裂在樹幹上的小叉子,劃出了好幾道印痕。
周二妮笑得甚是歡愉,總算是報了這帥女人,半夜翻她嫂子家牆的仇了。
還敢跟她打架,不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想想卻又覺得好笑。
“好了好了,爬不上來別勉強。”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二妮已經下到了她的身邊,還背了一些柿子,輕鬆地落在了地上。
“我摘好柿子了,再不下來我走啦。”
樊光容都要被這個比她小一輪的小姑娘氣笑了,“你在山裏長大的,自然比我厲害,你會遊泳嗎?不然咱們下河撈魚去。”
“我們這隻有河塘,去撈魚大隊長會殺了你的,大青山那邊倒是有條河太遠了,要不這樣,咱們倆比賽抓兔子。”
“行,算你狠!”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樊光容是上樹不容易,下樹更難。
等她慢吞吞地從樹上爬下來的時候。
就連鞋子都破了,一時讓她哭笑不得,“這樣,我今天沒準備,明天咱們再上山來。”
她就不信了,會輸給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卻不想周二妮這樣皮猴皮猴的女孩,在整個大梁山,不,乃至整個花枝鎮恐怕也是獨一份。
兩人磨磨唧唧的往山下走去。
樊光容背了半簍子不知道什麼的東西,裏麵有一些采摘的藥植,不過多數是半折下來的,皮相差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還有一些野菜,一些野果。
周二妮的背簍裏滿當當的,都快要冒出來了。
而且在出山的時候,到底是讓她追上了一隻野兔。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下山時,周二妮神采奕奕,樊光容白白淨淨的身上一片狼狽,在經過曬穀場的時候,讓一眾的村民對她的印象也就更好了。
這太符合吃苦耐勞的大眾形象了。
“沒想到蘇知青不怎麼樣,她表姐倒是個吃得了苦的。”
“是啊,蘇知青除了長得好,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嬌氣了!”
“我都沒見她怎麼下過地!”
“周大娃那混不吝的就不愛幹活,周家的錢都被他們給謔謔光了吧!”
大花嬸子忍不住的幫忙‘狡辯’道:“說什麼呢,大娃子現在可是城裏人!”再說大娃媳婦可能幹了,隻是這句話說出去也沒人信而已。
“大娃媳婦可是生了龍鳳胎的,可得意了。”
一句句低低的議論聲傳進了樊光容的耳裏,瞬時讓她的心情就美好了,她昂首挺胸地大步朝前,往家的方向走去。
周二妮翻了個白眼,在她的身後揚起了個拳頭,又落了下去。
回到家,蘇靜書被樊光容渾身狼狽的形態給驚呆了,臉上全都汗珠加灰土,瀟灑的短發也全是樹葉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