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柏無所謂地走到大野豬跟前,抄起了那柄砍柴刀,奮力在野豬的腦袋上一敲,野豬哀嚎一聲頓時斃命。
此時鐵蛋馬小仔、梁二狗也跑了出來,在看到周長柏無事,又看到那頭死翹翹的野豬時,都歡呼起來。
“我大娃哥威武啊。”
“今日有野豬吃了。”
三兄弟同時看向了葉青林,這是下放到他們大梁村的,存在感極低從不和村民有所接觸。
沒想到竟然在大山裏遇到了。
鐵蛋低聲的道:“大梁山裏很危險,你沒事別往深山裏走。”
葉青林也不想的,他的身份注定和大梁村民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使是砍柴也避得遠遠的。
生怕給自己,也給別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來得太晚沒有工分,這兩天大隊長終於在鎮公社給他們兩個申請到了一些口糧。
但都是要幹工分償還的。
冬季沒有什麼農活,隻清理豬糞、牛糞,每日掙的工分隻能換得兩個窩窩頭而已。
這還是大梁村的人善良,沒有欺負上門去。
周長柏昨日剛回來,根本不知道村裏還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於是說道:“二娃、鐵蛋、馬小仔你們把野豬收拾了,去……”
剛想說去賣掉,然後發現有一個不了解的外人,頓時止住了快說出的話,“大叔,這麼大頭野豬你有什麼想法?”
葉青林苦笑著搖了搖頭,以他的成分能有什麼想法。
恐怕在這個世上連發言權都沒有吧。
“你打死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與我無關!”說完,男人蹣跚著腳步,把不遠處一大捆柴火背在了身上。
慢慢地朝著山下走去。
還未走出兩步,突然又回過頭道:“你是周大柱的兒子?”
驟然一聽這個名字,周長柏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不是他不想提死鬼老爹,而是周大柱所給他的全都在記憶裏。
以及周老太天長日久的嘮叨,和過年悄悄的燒過的黃紙。
其餘一無所知。
不,也不是一無所知吧,起碼在他的印象中那個人很遙遠,很遙遠,以至於他住著死鬼老爹留下的房子,花著他的撫恤金卻常常忘了這麼一個人。
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這人認識他死鬼老爹?
看著遠處的背影,他終究是沒問出什麼話來。
“他……”周長柏轉身去看幾個兄弟,隻聽馬小仔低聲地道:“新來我們村的,咱們還是離他遠點的好,野豬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晚點再拿到鎮上去賣掉吧。”
原來如此,周長柏知道問太多也沒什麼用。
至於野豬,大上午的,村裏的閑人太多,肯定是不能扛回家去,這時他有點想自家的媳婦了。
那憑空裝東西的能力,嘿嘿,不能多想。
幾人把野豬從深山中拖到偏僻處藏了起來,然後背著幾大捆柴火就回家了。
吃完午飯後,四人繼續上山弄柴火,隻不過這一次鐵蛋三人把柴火扛回家,一放下就全跑了。
蘇靜書看向周長柏道:“打到大家夥了?”其實中午她就聞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了,因為人多她沒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