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月初八便是周大妮的結婚日。

這段時間,周大妮天天在蘇靜書這裏做些縫紉,包括自己的嫁衣和鐵蛋的新衣,現在她的手藝活不錯。

大梁村不少人做衣服都來找大妮。

漸漸地,大妮還攢了些私房錢。

“嫂子,我哥出去快一個月了吧。”

“是啊,大概快回來了吧!”不知為何,蘇靜書這幾日開始心裏慌慌的,似乎老感覺要有事情發生,她的精神力探尋,可至家中方圓五十米。

聽到外麵有什麼動靜時便開始查看,每每都以失望告終。

大寶、小寶又大了一些,到現在有二十斤左右,兩個小家夥此時在炕上,正玩著西市郵寄過來的幾個木頭玩具。

大寶一手抓一個,腿邊還扒拉了一個,對在一起互相敲打著,下巴處流了一堆的口水,抹都抹不盡。

小寶也是同樣的情況,隻抓住了一個,然後又去玩一旁的撥浪鼓,兩姐弟一會兒又扭在了一起。

玩得正高興。

“周大娃家的,來大隊部接電話。”

“周大娃家的,來大隊部接電話。”

“周大娃家的,來大隊部接電話。”

突然,大隊的喇叭適時地叫喊了起來,嚇得蘇靜書的心髒‘砰砰砰’地亂跳動著。

重要的事說三遍,是大梁村的傳統,她轉頭看向周大妮道:“是不是在喊我?”

周大妮茫然地點了點頭。

這時,周老太也跑了過來,一進院門就大喊著,“孫媳婦,我好像聽見喇叭在叫你接電話,可能是西市打來的,我看著孩子,你趕緊去吧。”

“哎。”蘇靜書在套間喊了一聲。

周老太趕緊進屋,見到兩個小家夥,同時伸出了雙手想要抱抱。

蘇靜書也顧不得許多,穿好外套就往屋外跑,此時她的心更慌了,仿佛感覺那電話一定不簡單似的。

等她跑到大隊部,村支書的麵色不顯,隻笑著道:“縣運輸隊打來的,說十分鍾後再打,你先等會!”

“謝謝大伯!”

蘇靜書坐在電話機的跟前,屋內的陳設與去年來接電話時一模一樣。

隻那時她心靜如水,此時,卻心緒不寧,眼睛死死地盯住電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叮叮叮!”

桌上電話震耳的響鈴聲,拉回了蘇靜書的思緒,到此,她倒是遲疑了兩秒才抓起了話筒。

對麵卻是個陌生的聲音,非常的低沉,仿佛是壓低聲音特意而為。

“喂,是弟妹嗎?我是縣運輸大隊的胡江力!”原來胡江力是周長柏的師傅不假,一起工作了半年後兩人相見恨晚。

非常的投緣,後來就以兄弟相稱,關係極好。

“胡師傅你好,請問……”

蘇靜書的話還未問完,對方就像是倒豆子似的,“弟妹,你別急,是這麼個事,本來我們的運輸任務完滿完成了,前兩天就返回來了,但是……”

胡江力就怕是有人偷聽似的,聲音壓得極低,就像是在捂著話筒說話一般。

“長柏有個兄弟叫二狗子的找了過來,兩人說到處轉轉,昨天二狗子打電話過來是哭著的,說長柏兄弟失蹤了,喂,弟妹,你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