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不夠也可以去大隊借糧,但等發了工糧還是要還上的。”
說著,連一分鍾都不想停留,轉身便離開了。
夏小青與楊林雲提了一大堆東西回來,雖然有人幫忙,但也累得不輕。
看著淡然如水,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病弱女子,夏小青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冷笑一聲道:“喲,大小姐休息好了嗎?還不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歸攏一下,你擋著我們的道了。”
說完,狠狠地踢了一旁的那個大包裹一腳。
“哐當~!”隨著一聲輕響,夏小青‘哎喲’一聲,順勢蹲下身捂住她的腳指頭,疼得呲牙低哼,“你這裏麵放的什麼破東西,疼死我了~!”
楊林雲趕緊伸手去扶,低聲的道:“怎麼樣,你的腳要不要緊。”說完目光隱晦的看了那個包裹一眼。
聽聲音,好像是麥乳精,罐頭之類的,而且還不少!
看著亂糟糟的一團,蘇靜書的頭更疼了起來。
女人之間的敵意總是來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像沒招惹過這人吧,她一醒來似乎都在被針對。
還真不習慣和別人住一起,沒有自由也沒有隱私,甚至還要被奇葩刁難,當然別看她瘦弱也是不怕的。
在庵堂那八年時間,她不但入了庵主的青眼,更是拜在了她的門下,不但會武還修習了醫術。
這樣叫囂的女子,她瞬息便可放倒。
想到這,她又想起了梳妝匣子裏的那一套銀針,唇角泛起了一抹輕笑來。
恰好楊林雲把夏小青扶了起來,在看到病嬌女孩的笑時,直接驚呆了。
忽略她病懨懨的身體,原來這女孩長得這麼的好看。
仿佛有種與世隔絕的美感,無論別人如何挑釁,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那個,靜書,你沒事吧~!”
“謝謝,沒事~!”蘇靜書淡淡回答,還是那句話,君不動,她不動,太不了解這個世界了,她現在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本著說多錯多,一不小心就做錯的原則,現在她能做的就是觀察。
此時,夏小青也緩過了勁來,狠狠地瞪了蘇靜書一眼,對著楊林雲道:“別理這個攪屎棍,走,咱們去打點水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懶死算了,哼~!”
看著討厭的人比她多一倍東西的女孩。
連呆愣愣的樣子都那麼的勾人,肯定是個不安分的,越看越不順眼,接著便‘劈裏啪啦’地翻騰起自己的物品來,摔摔打打的。
接著便翻出了一個刻著標語的搪瓷臉盆出來,還拿出來了一塊破舊的毛巾。
楊林雲則對著蘇靜書歉意地一笑。
然後也拿著個差不多的搪瓷盆出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打了兩盆水回來。
“讓開~!”夏小青粗魯地對著蘇靜書低吼,拿著那舊毛巾開始擦洗起土坑來。
蘇靜書趕緊避開,屋子收拾起來,頓時揚起了一股灰塵。
楊林雲也跟著上去幫忙。
兩人一左一右擦洗著自己的地盤,然後便是屋內的一個舊板凳,和兩個櫃子的內外。
在看到一旁依舊沒動一下的蘇靜書時,楊林雲忍不住的問道:“靜書,你不收拾床鋪嗎?”
現在初春,寒意料峭,打出來的水依舊是冰涼冰涼的,兩人的手指都被凍紅了。
並不是蘇靜書矯情,而是她到現在還跟做夢似的,沒適應過來,從來她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這麼一大堆東西要如何收拾呢。
“哼,社會主義的蛀蟲~!”夏小青把髒毛巾重重地砸在了臉盆中,四周濺起了一片的汙水。
瞬時,蘇靜書一道冷凝的目光射了過去,把正在發牢騷的夏小青嚇了一跳,那道目光太過懾人就跟要殺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