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驀地回頭看她，挑了挑眉，“什麼？”
柳書禾踮腳直接貼在他耳邊，盡力用沙啞的聲音說清楚。
真是作孽。
喝點酒，就開始控製不住自己。
沈州指了指她剛才出來的那間房，眼裏含笑，“你自己挑。”
“我睡的是你房間啊？”
柳書禾有些震驚。
“什麼？”
“.....”
“沒事了。”
她打開衣櫃才發現，沈州的衣服幾乎是清一色的黑或者白。
多餘一點的都沒。
柳書禾隨手拿了件就走進浴室。
內衣內褲沒辦法，隻能現洗再用吹風機吹幹
洗完澡，神清氣爽。
連聲音都沒那麼啞了。
沈州的短袖很大，直接蓋住了屁股。
能當短裙穿。
客廳餐桌上擺著早餐，兩碗麵條還有她的手機。
她的麵碗裏有一顆完整的蛋黃。
剝的稀碎的蛋白自然是在沈州碗中。
這是她早有的習慣。
隻愛吃蛋黃，蛋白則跟著蛋殼一起被扔掉。
認識沈州之後，她不吃的就都被他接了過去。
現在依舊如此。
柳書禾攪拌著麵條，視線卻一直在沈州身上。
沈州低頭吃麵，“要說什麼就直接說。”
她笑起來，“我還想喝牛奶。”
話落，沈州放下筷子進了廚房。
有求必應。
很快一杯溫熱的牛奶端上桌。
柳書禾笑眯眯地接過一口氣喝完。
站在二樓陽台望去，圍院種滿了綠竹緊貼著牆。
這是A市少有的風景。
清閑，悠然。
感受不到城市的快節奏，沒有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還真是會享受。
“你家好漂亮。”
沈州站在她一側，同她一起欣賞。
“這塊是老房子，我媽愛養些花花草草我爸就把這給翻修了搬過來住。”
怪不得。
現在這塊好多花草都枯死了。
“還是個小園林。”
柳書禾讚歎。
“對了，你妹呢？”
“周末才回家，平時在學校有老師幫忙看著。”
“這麼小就去住校，你不怕她長大了像你一樣心理扭曲？”
沈州睨她一眼，“她哥都快死了，怕忍不住拉上她一起。”
“.....”
沒法聊。
柳書禾踱著步子在院子裏澆澆花，曬曬太陽。
半天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
沈州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
他不愛說話，但他的行動都替他把那些說不出口的話表達了。
澆花時沈州取出花露水給她滿身噴了個遍。
躺在搖椅上曬太陽沈州費力找出一個沒開封的防曬霜遞給她。
對了，還是她當年常用的那一款。
他對她一向用心，用心到柳書禾滿腔的對不起堵在口中，無法道出。
他們今年18，都才剛剛成人。
潰敗的童年，混亂萎靡的生活。
折騰得他們麵對風華正茂的年紀，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三天假期一晃而過。
周一的班級門口還站了不少人，距離上課隻有十分鍾。
不止是班級門口，好像整個年紀或是整個教學樓的學生都在討論一件驚人的大事。
柳書禾嘴裏咬著豆漿吸管，蓬鬆的頭發被風吹的一會中分一會三七，她都能駕馭出一番韻味。
門口堵著人，她遠遠就看見了。
大清早，精力這麼旺盛呢。
喝完最後一口，剛好到教室後門。
她倚著牆抬手，豆漿精準被投進垃圾筐。
“讓讓唄。”
話落，一群人才注意到身後的柳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