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稚第一次在江柏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坦率、真摯、熱切。
愣了片刻，唐稚忽然問道：“以前每周補課的時候你為什麼總是給我帶牛奶？”
這個問題問得不著邊際，與當下情況十分不符，江柏臉上帶了點錯愕神色，卻還是認真回答了，“因為有一次在學校聽見你和同學說，喜歡喝這個牌子的牛奶。”
原來是這樣……
江柏遲疑，“這個牛奶怎麼了？”
唐稚依舊坐在地上，尷尬地笑了一下，“嗯……我以為你每周給我帶牛奶是覺得我笨，想要給我補腦用的。”
江柏：“……”
大抵是他臉上無語的表情太過明顯，唐稚更加心虛了，討好地望著他，“對不起嘛，你那會整日裏冷著一張臉，我怎麼會知道你一直……嗯嗯……我啊。”
她不好意思將“喜歡”兩個字說出來，隻含糊不清地快速略過。
江柏緩步走近，半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眼神專注，瞳孔裏滿是她的影子，“我什麼你？”
這人明知故問！
見唐稚不說話，江柏嘴角含笑，繼續詢問，“怎麼不說話？”
江柏湊得很近，唐稚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毛孔，她臉色漲紅，索性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地道：“你喜歡我！”
“嗯，我喜歡你。”江柏接的很快，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罕見地帶了點緊張的情緒，“那你的回答呢？”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像是在等一場不知何時會落下的雨。
好在，天氣尚好，這場雨終究沒有落下。
他聽見唐稚說，“我也喜歡你。”
“在你帶我去遊樂場的那個晚上，在車上看著你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在心動。”
唐稚的眼睛澄澈明亮，在說著這世間最好聽的情話。
她笑著，“江柏，我們戀愛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心髒狂跳，一動不動地看著江柏，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好。”這話聽著有些奇怪，按理說他們已經結婚了，早就跳過了戀愛這個步驟，但江柏求之不得。
他終於得到了他的月亮。
*
唐稚本以為身份再次轉變自己會很不適應，但大抵是因為江柏的態度太過坦蕩，連帶著她也不怎麼感到尷尬了。
昨夜唐稚失眠，直到淩晨3點才堪堪睡著。
周日這天上午，一直睡到了將近12點鍾，江柏進來叫她起床吃午飯的時候，她還把頭埋在被窩裏不肯睜眼。
江柏坐在床沿，將被子往下拉了拉，輕聲哄她，“吃完午飯再繼續睡好不好？”
唐稚的身體自動跟著被子往下走，嘴裏嘟嘟囔囔，“我不餓。”